“树倒猢狲散,他这样势利的人,怎么也得骂一顿消消气,莫让他轻易得逞。”
“不,我没骂他。他一开口,我就同意了。”
“为何?”青萝万分不解,“你这不是便宜他么?”
他淡淡一笑:“便宜他,也是便宜她呀。”
她愣住,回味着他的话。
他又道:“当时我家里那情形,若是哪天遭人清算,怕是满门都保不住,何必跟着我担惊受怕?还不如嫁个好人家,远离这苦日子。”
她听得鼻子一酸,轻声道:“你那时一定很难过吧,可身为家里的独苗,还得支撑起整个家,也不能对他们说,只能面上装着无事,暗地里自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嗯。”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原本没打算说这么多的。
也不知为何,这丫头虽然看着不靠谱,可是和她聊起天来,好似有种魔力,引着你往外说。
“后来我家的宅子卖了,搬回了昌平老家,我们再也没有联络过。十五年那年,我爹病逝,下葬那天,她爹派人来吊唁,说她已经被许给新科进士,很快就要过门了。 ”
他忽地停住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