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降谷零忽然抬手,望月泽怔怔地没躲,于是他的手温柔地覆了上来,帮他轻轻地理了理头发。
降谷零笑得很温柔,甚至不像是这些日子他认识的波本,反而像是和警校同期在一起时无忧无虑的降谷零。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这或许才是成年人的常态。”降谷零含笑地往后靠了靠,终于舍得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望月泽迟滞的呼吸这才回到肺部,他看向降谷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惋惜。
“对了,一直没听你说过你的名字。”望月泽状若无意地问道。
组织里大家都叫彼此的代号,名字变得无关紧要。
他本以为降谷零不会回应这个有点蠢的问题,但是降谷零还是歪头想了想:“……安室透,你呢?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隐约记得……有人叫我泽。”望月泽道。
“失去记忆很痛苦吧。”降谷零看向望月泽:“甚至不记得谁是自己的亲人,也忘记了朋友。”
“也可能我从来都没有亲人和朋友,”望月泽的笑容没有敛去半分:“毕竟从我醒来至今,都没有人找过我。”
他笑得那么从容,从容到降谷零几乎要费力地从那笑容上移开目光,才能看到他劲瘦的身体上遍布的伤。
有的伤痕已经很淡了,却还是能看出当年的险恶情状。
但是望月泽都忘了,或许也不是坏事。他总是跳脱而快活,比任何人都要专注当下。
降谷零闭了闭眼,他今天确实说了太多话,该收了。
他从汤池里起身,拿毛巾的须臾,望月泽下意识别开了眼。
降谷零失笑,忽然很想逗逗他:“你好像很紧张。”
【废话……换你你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