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蔡尚宫为了平衡四房,巩固自己的地位,也做了不少坏事,结果被人告发,衣锦还乡建大宅的美梦破碎不说,竟然还发现得了重病,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太后开恩让她出宫回乡,不过却要没收所有财物。所以现在尚宫局的尚宫之位空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钟雪霞和阮翠云斗了半辈子,时常是有来有往,不相上下。而这一次,蔡尚宫离开皇宫,郑太后偏向于让阮翠云做尚宫,之前就把她调去司设之位,让她对尚宫局所有事务多加熟悉。
钟雪霞到底还是被人压了一头,心中总会有不甘心。几人正想着要如何安慰她的时候,钟雪霞却豁然开朗,说道:“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我有吉祥陪伴。她却只能与曾经所爱,相见不能相认,形同陌路。上天其实真的是公平的。”
布公公十分傻眼了:“雪霞……你的意思是……”
金玲笑道:“布公公是高兴的傻了,还发什么呆,钟司制已经说得这么明显,她是说你是她所爱,你还不赌咒发誓,日后对钟司制言听计从,体贴入微,求得能与钟司制对食。”
布公公经过提醒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的守候终于感动了钟雪霞,当下这场寿宴也当喜宴庆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有那感情好的,宫规所限,不能真正在一起,便约定每日一起同桌吃饭,就是暗比愿意结为夫妻的意思,叫做对食。唐朝后宫对食的风气由来已久,上位者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聚会结束之后,钟雪霞送金玲出来。金玲说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钟司制曾经并不是能屈居人后之人,特别对象是阮司设的时候,这一次能够对尚宫之位欣然放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其实我觉得钟司制你的才能更出众,品行也更高尚,在尚宫局几司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这次若是不能够更进一步的话,真的好可惜。”
钟雪霞叹道:“谢谢你这么看好我,我跟阮翠云交手了这么多年,知道她这个人事事算计,太攻于心计了,做朋友时要小心被她算计了,做了对手更加不好对付。现在我不放手又能怎么样?我知道尚宫之位必定非阮翠云莫属了,自从她推荐三好做司珍的时候就定了下来。如果在吉祥面前表现出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会影响他给我做寿的心情。”
金玲说道:“布公公对你真的很不错,我们从小看到大,布公公对钟司制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他有办法,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力为你达成所愿的。”
钟雪霞莞尔而笑,“他当然。”
刚好她们的对话被出来倒水的布公公听了个正着,布公公也知道钟雪霞做梦都想做尚宫,他确实知道阮翠云的一个秘密,不过事关重大,若是说出来,这件事捅出去,阮翠云就是死路一条。不过如果只是告诉雪霞,让她用这件事情威胁的话,相信阮翠云就算是再想做尚宫,也会让出位子。
布公公很是犹豫,不知道这种事情到底该不该讲,他当了一辈子老好人,做不出拿人把柄用人性命相威胁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让钟雪霞牵连到这阴私之中。他认为钟雪霞也不会是那种为了做尚宫就会用别人把柄要挟人,以她的骄傲,用这种方式赢来的尚宫位子还未必稀罕,所以布公公这个念头一闪即逝。
李怡以为他不去后宫自找麻烦,就会太平,没想到麻烦却不甘寂寞,会来找他。皇上正在书房中处理军国大事的时候,传信太监神色忐忑地来报告:“启禀皇上,贤妃娘娘命令侍卫劈开了太宗皇帝伏魔碑的基石!”
李怡神色一变:“是不是太宗皇帝亲手斩异兽的那一座伏魔碑?”
太监面有菜色,“正是。”太宗皇帝在大唐的地位非同小可,太宗遗物自然也十分金贵,平时他们路过那伏魔碑的时候都要行礼参拜,没想到有人敢砍劈。就算那人是个娘娘,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李怡怒道:“大胆!”他带着身边的众人,大步走到仙居殿兴师问罪:“贤妃!朕问你,你为何要破坏太宗皇帝的伏魔碑?”
贤妃刚见到皇上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甚至眉目含情,一听到皇上问这个问题,便柔弱的说:“皇上,臣妾是因为……”
礼仪却不想听她狡辩,自顾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座石碑是太宗皇帝亲笔题字!用于纪念斩杀异兽的事迹,距今已经历二百年之久!代代相传!这等先帝的遗物你都敢破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