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一这个元玥真的怀孕了,那将是太子得来不易子嗣,当然不能让出去。
刚巧,今天在来见皇上之前,他收到了监视元玥的人的消息,元玥这几天的种种异像表明,她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得到这样的回报不禁让太子动容!太子正想过后就找个机会把元玥给收了,让子嗣平安降生。
谁想到太子妃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提出要把元玥送走和亲,他当然不能同意!又不想把元玥有孕之事先曝出来。打算让离王想法阻止和亲,谁想到离王一个堂堂王爷竟然直接以王妃之位求娶元玥!
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他立刻向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站在角落不起眼的小内侍就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太子则转向皇上:“父皇!儿臣要求娶元玥。”
“当啷”一声,震得殿中人人从怔住的状态中回神,是太子妃案前的酒樽被她的衣袖不慎刮倒,太子妃太过惊讶,以至于失仪,不过这种时候皇上也不会治她御前失仪的罪过,是因众人齐刷刷的向太子看过去,想知道离王向皇上求取心仪的宫女,太子他半路截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伺候的宫女内侍们在无声无息的收拾了狼藉之后,更是人人低着头,恨不得没听见这等话,没撞见这个场面。
皇上心里缓了一缓,才怒道:“三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说那宫女与湛儿情投意合吗?怎么又与你扯上关系,难道此女子在朕的两个儿子之间左右逢源,两面讨好?”语气中的怒意和冷意显而易见。
离王对于太子的言论也很吃惊,不过他马上下意识地为元玥说话:“请父皇保重龙体不要动怒,据儿臣所知的元玥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大家又都去看太子,看他怎么说。谁知太子走到离王的案前,郑重地一揖倒底,太子对臣下行此大礼,吓了离王一跳,忙避让开,“太子殿下何须如此大礼?”
太子沉痛地说道:“六弟,是我对不住你,三哥早先并不知元玥与你是一对儿,若是早知如此,也不会铸成大错,不过事已至此,这件事万万不能瞒着了。”
离王见到太子这一番做派,心中发沉,还是力持镇定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太子明示。”
只见太子兀自唏嘘一番,随手又极其愧疚地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该在得之孙良娣痛失孩儿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当时身边只有元玥一个在侍候,便错把她当成自己宫人……”
虽说皇宫中的女人都是名义上是属于皇上的,可是皇上年纪大了,除了年轻时陪伴他的妃子外不再收后宫。何况太子到了如今的地位,他自己宫中的女人他自然可以动,如果没有离王与那个元玥两情相悦,收用一个小小宫女自然是很平常的事,不必亲自向皇上禀报。
“什么?这不可能!”离王惊怒之下脸上气得通红,一把抓住了太子的衣领:“元玥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我不准你胡说八道毁她的清誉!”
李隆基:“六弟,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三哥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心头好,也没想到你会喜欢我宫里的宫女,否则就算是我醉死过去,也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今天听到你在父皇面前求赐婚,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可能眼看着你不声不响吃这么大的亏。”
李隆基说没想到离王会和他宫中的宫女暗中交好,这若是放在多疑一点的皇上那里,已经是离王觊觎太子之位,故意在他宫里安插人手了。太子知道皇上不会这么想他的小儿子,所以也只是稍带一提。
皇上说:“湛儿冷静点儿,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把元玥叫来,当面对质就清楚了。”在皇上看来,太子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只不过离王不愿意就此相信,自然还要把那女子叫来问清楚,这样的女人也不配成为离王妃。
元玥是由孙良娣陪着一起上殿的,来的时候还有些精神恍惚,仿佛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时回不过来神。
李隆基这个人做事一向早有准备,他宠幸元玥的事没跟太子妃说,不过却在孙良娣面前坦诚,并且说就算两人之间有那一晚,也并非真有了什么私情,只是一时醉酒才产生的失误。太子的意思是,既然孙良娣和元玥交好,那么可以适当的劝劝她,既然决定当没有发生,元玥该放开胸怀,就不要再去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