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又回屋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吃午饭的时候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梳洗打扮。

大年初二,陆小凤披着崭新的红斗篷,眉毛和胡子修剪得一样精致与整齐,快快乐乐地出门,先是去赌坊里溜了一圈,手很痒,去玩了两把——当然是赢啦。

也算不得运气好,因为陆小凤十六岁的时候,对赌坊里出老千的法子就已经完全摸透了,等到他十八岁的时候,骰子掷出几点的声音在他耳朵里都是可以分辩明白的。

如此这般,谁能赢得过他?

陆小凤美美地狂卷几万两银票,把整个赌坊的人弄得脸色都很铁青。

他哈哈一笑,手里捏着一叠银票,抖得呼啦啦响,爽快地道:“大过年的,怎么都板着脸?来来来,今天从大伙儿身上赢的,

我就全花在你们身上,怎么样?

有人道:那起码得鼎福居走起啊,是不是,陆大侠!”

鼎福居是姑苏很上等的酒楼,罗敷很爱吃这家的响油鳝糊,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们一块儿去吃过好多回。

这样的酒楼,自然是不便宜的,更遑论说这赌坊中的赌客并不少,他们输了钱,心情正是不好,正想好好地坑陆小凤一顿,陆小凤若真答应了,他这刚赢的几万两,恐怕还没在怀里焐热呢就花出去了。

陆小凤却笑得很愉快,只道:“为什么不行?走走走!”

赌客们大声地叫起好来,恭维的话不要钱一样地往出说。

陆小凤又挺起了胸膛,身后的红披风在风中猎猎飘扬,显得他更神气,更鲜活了些。

他果真把刚赚到的钱花了出去,美酒名菜如流水一般上桌,鼎福居中吵吵嚷嚷,热闹非凡,他端起酒坛子,仰头狂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