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室内向外窥探,心中默数着次数。
——第十五次暴风雪。
至冬的飓风可以将破旧的房顶掀起万丈高,能在无人的深夜里雪积千丈,也能用刺骨的冰寒爬上人的背脊,酣梦中的人醒来时或许已经成为了冰雕。
“吱呀”
门被人轻柔地推开。
你侧目望去,男人披着厚重的衣服,斗篷上的黑色的绒毛划过他白皙的脸侧,室内的暖气将他的镜片镀上一层朦胧的白雾。
“爹。”
潘塔罗涅闻声轻轻颔首,白皙的指骨被黑色的手套包裹,修长的指尖抵住木制的握柄,他挑着一盏暖黄的灯,行走在风雪中,推门而入,抖落了一地的风雪。
你难以辨别被白雾侵染的双眸带着何种神色,你只是觉得,一直等待的离别时刻,似乎离你不远了。
潘塔罗涅放下了灯盏,慢条斯理地解下了手套。
“身体还好吗?”
男人的指尖带着微粉的受冻痕迹,漂亮的指尖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那模糊的镜片就被他取了下来在手中摩挲。
“我记得你以前很害怕这样的雪夜。至冬总是这样,飓风暴雪天总要来那么十几次。”
他将擦拭好的镜片重新戴上,眼睫垂落勾勒出温柔缱眷的弧度。
“第十五次暴风雪。”
你下意识抬眼与他对视,却猛地被那双深色眼底的炙热烫得心惊,慌乱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