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问太医,单凭太皇太后突然插手此事,康熙也明白了,钮祜禄皇后是真的大不好了。

康熙没空理会舒舒觉罗氏,叫人将她带出去洗干净,自己则是坐在了钮祜禄皇后的床边,掀开被子,去握她的手。

她原是娇生惯养的,一双小手软乎乎的,甚是圆润可爱。

可如今再一握,却是干枯消瘦,仿佛没了生命力的枯枝。

“嘎珞,醒醒,”

康熙将钮祜禄皇后的手团在掌心,“朕来陪着你了。”

半晌之后,钮祜禄皇后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康熙的眼神里仿佛带着笑,却又只是看着,一句话不说。

“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

趁着钮祜禄皇后还有神智,康熙问出了他不想问却不得不问的话,“还是想见什么人呢?你但有所求,朕都应允。”

钮祜禄皇后的反应很慢,似乎思索了良久,才道:“阿玛,阿玛——”

康熙听懂了:“你想为你阿玛立祠?”

为遏必隆立祠之事之前钮祜禄皇后就求过,但那时康熙并未允准,还怪她不该多管外面的事儿,如今见她临了还惦记着,却点了头。

“好,朕答应你,下个月选个好日子,为你阿玛立祠,你好好养着,若是能起来了,朕带你去看,如何?”

钮祜禄皇后眨了眨眼睛,又道:“弟弟——”

“你弟弟法喀已经承袭了你阿玛的爵位,朕打算先叫他去军中历练两年,他性子弱,得叫他自己立起来,”

康熙柔声给钮祜禄皇后说着,“你还有个嫡亲的妹妹,如今还小,等过两年,朕亲自为她选一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