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放任曹家盘踞江宁多年,明知道曹家从中敛财无数,但为了曹家对朕的忠心,朕视而不见!朕曾答应太子朕会处置好此事,可如今,让朕如何向等着纺纱厂开工的太子交代?!”

康熙松开了手,曹寅重重摔在了地上。

“朕给曹家的机会太多了,不想再给了,你觉得朕忘恩负义也好,卸磨杀驴也罢,总之,圣旨在这儿,你若不想去,就自己去刑部大牢里待着,朕会叫人去办的。”

说罢,康熙不再理会曹寅,转身离去。

曹寅缩在地上痛哭许久,最后还是颤抖着拿起了地上的圣旨。

自作孽,不可活,他又能如何呢?

……

康熙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胤礽得知消息的时候,曹家已经伏诛。

曹寅亲自抓捕审理,参与谋划之人尽数砍头,剩余不知情的无辜家眷,则是被押回了京城。

胤礽再见曹寅之时,他骨瘦伶仃,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竟是生出了华发,再看不出当年那美貌无双的机灵侍卫的模样。

曹寅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眼中没有半点神采,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胤礽不知该对他说什么,曹家祸首的确该偿命,但让曹寅去做,未免太过残忍了。

最终,曾经亲密的主仆二人什么话都没说,望着曹寅佝偻的背影,胤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无辜,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他。”

纳兰性德如今说话愈发像明珠那般犀利了,“这些年皇上早就提点过他多次,让他管一管家里,但他却全然不在意,觉得以曹家跟皇上的旧情,绝不会出事,如今只怕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