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在剧烈地疼痛中苏醒,她是蛊,好不容易修得一点点人心,也只装得下一点点感情,她心思单纯又执着,不会因为陌生的痛苦而慌张,她的身体在挣扎,她的意识却飘向了消失的少舸。

她一把抓住陪在一边的杨婵,艰难地喘/息着问:“少舸,呢?”

杨婵确定她是要生了,心神大乱,她轻轻扶住她的肚子,大脑一片空白,自然不能及时回答她的问题。

见无法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茶茶当机立断,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杨婵见状,慌张地把她摁了回去。

“你,”杨婵找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生了,你别乱动啊,算我求你了”

杨婵见过人死,没见过人生,显然后者因为过于珍重而让她不知所措。

茶茶还是问:“少舸,呢?”

蛊是没有母爱的,她不会因为生产恐慌,也不会因为即将降世的孩子而感到焦虑,她所在意的就只有她认知以内的东西。

杨婵总不能说少舸为了给她和他的族人寻找生机主动去陈塘关找死了。

杨婵平生第一次撒谎,她抓住茶茶的手,颤抖着声音:“少舸,少舸他,在外面呢,嗯,他记得你喜欢吃糖,去城里给你买糖了”

茶茶不爱吃糖,爱吃糖的是杨婵。

她慌张极了,慌张之下,把哪吒对她做过的事都安在了少舸身上。

杨婵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脖子上冒着青筋,还固执地找少舸的茶茶,鼻子一酸,视线立马变得模糊起来。

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茶茶:“你别乱动啊,等他带糖回来给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