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惶恐着答:“我们也不知道,昨夜,昨夜还是好好的。”

青年走进屋子里,低头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注意到角落里被妥帖包裹的婴孩儿才终于缓过神,问:“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狱卒们老实答道:“她说您渡不了她,她只能自救。”

青年的身体微微一震,然后,闭上了眼睛。

哪吒皱着眉,跟杨婵说:“我好像看到了道祖鸿钧。”

杨婵“欸”了一声,抬起手就想除去自己的眼前的绢布,被哪吒喝止,他道:“你睁开眼就会看见无数尸体。”

杨婵手一抖,老老实实抱住哪吒的脖子,不乱动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似乎在煞气减弱的同时,那些可怕的幻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是肢体飞溅,惨叫不绝的凄惨画面。

北海有关鸿钧的幻象远去,变成了另一个少年。

他浑身浴血,狼狈地滚到雪地里,又抓着雪,撑着一把剑,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浑身是伤,说一句话就能扯动伤口,但咳个不停,他冷冽地盯着前方执剑的少女,说:“滚开。”

少女看着他,淡道:“你追了一路,又是何必呢?”

杨婵听到这个冷淡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她拍了拍哪吒的肩膀,说:“是祖母!”

哪吒点点头,继续看向玄女对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