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手中的剑,闪现到因为重伤变得迟钝的玉清身前,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腹,并利落地将他钉在了北海的雪地里,滚烫的鲜血融化了冰冷的雪,血水和雪水融合到一起纠缠出浅色的痕迹,偏执的玉清终于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玄女望着远方煞气浓重的北海刑场,叹道:“你执念太深,这不是好事。”
玉清重伤再次苏醒就已经被送到了昆仑山。
睁开眼,许久未见的鸿钧正在身旁,他终于放下了那把寒冬腊月也要扇的破扇子,一向淡然平静的神情在与玉清对视的时候变得波澜不平。
玉清没有做过父亲,也没有好好做过儿子,不懂这样的眼神算是什么。
“玉清,”他说,“你伤的太重了,得好好养养。”
玉清不言,他睁着眼睛,丢掉鸿钧的手,自个儿坐了起来。
鸿钧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最后无奈地收了回去。
玉清当然不是自小就是这么别扭的孩子,他也有过曾真心实意依赖他的时候,况且,他本来就是在自己怀里长大的。
但是他后来长大了,作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他天生缺乏安全感,而且他自个儿听的东西、看的东西太多了,鸿钧后来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足以证明爱他。
他没有母亲、没有同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缠绕着他几乎如同阴影一般的身世。
他是个野种。
是圣人唯一的污点。
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鸿钧越是完美,他就越是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