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只能看见嬴政与那方士打扮的中年人，看不见殿内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五人——秦月。

带着吕不韦过来之后，那侍从自觉地退了下去。

吕不韦向嬴政行礼：“罪臣吕不韦参见王上。”

嬴政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幼年时不仅接受了‘秦国’的教育，同时也从吕不韦那里学会了很多。

以往这位相国都是意气风发的，他很少见他露出如此疲态：“仲父免礼。”

他虽然讨厌对方试图控制他的思想，但对于吕不韦对他对秦国的帮助他是不会否认的。

吕不韦抬头望向嬴政的目光带着些感慨，像是看见自己带的学生终于出师了一般，这场争斗终究是嬴政和华阳太后赢了。

“王上虽然暂时赢下了一筹，但不能对昌平君等人掉以轻心啊，若是之后攻打楚国恐怕会遇到困难。”

“届时罪臣应该也不在朝堂，请王上小心。”

吕不韦已经认清了自己被流放的事实，此时更是心灰意冷的表现，临走前也只是嘱咐嬴政小心昌平昌文君，以及提醒嬴政有楚系势力在朝中坐大，到时攻打楚国恐怕要受些阻碍。

“仲父是否以为自己是被流放至蜀地？”

嬴政走近吕不韦，他伸手从旁边站着的方士李离手中托盘取了一个盒子，递给吕不韦：“您可以尝尝看。”

小巧的盒子被吕不韦打开，其中躺着雪白的颗粒状盐巴，在秦月眼中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盐，但也能吊打这个时代的盐了。

不管是齐国等沿海国家出产的海盐还是秦国等内陆国家出产的矿盐，都比不上吕不韦此时手中所拿的小小一盒。

吕不韦睁大眼睛，手指有些颤抖地伸进盒子捻起一些白色颗粒：“这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