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教之主,天下第一人,竟然以妻自居?
不是情到深处,就是自毁到深处了。
李寻欢席地坐下。
杨莲亭死前的嘶喊仿佛还在眼前:“还有谁会爱你这样的怪……”
怪癖?怪人?怪物?
他思及种种可能,愈发觉得这位东方教主奇诡难测。
上崖过程,又是出了一身汗。
李寻欢回到崖上竹舍,衣裳穿了这两日,又两次崖下奔波,早已沾了尘污。
他脱下外衫,拔下发簪,倒是乌油油的一头好头发。
那东方教主失了爱人,想来也无心打理,任满头青丝纠缠打结。
李寻欢心底一叹,顿起怜惜之心。
他出去烧了热水,倒满浴桶。
想到墓碑上的“妻”字,他又转身出去采了一篮子花瓣。
待撒上玫瑰花瓣,确认看不清水下,他才闭眼除去衣物,胡乱洗了洗,摸索着套上衣服。
每次附身,皆是七、八个时辰,入厕方便之事自是难以避免,这具身体的异样李寻欢也早已察觉。
难道杨莲亭所说的“怪”,指的是这个?或者单指男人之恋?
他百思不得其解,东方教主昨日哀伤过度,应是没有进食,肠腹内发出辘辘轻响。
李探花被称为六如公子,做饭却是他的盲区之一。
他走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寻出些点心干果,就着热水胡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