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心底一叹:中毒的有四个人,他不留解药,显然是第四个人已经不需要了。
看来,他和无情低估了顾惜朝的机变与狠辣,他竟然这么快就想出了新的计划,并毫不犹豫地执行。
看穆鸠平也解了毒,戚少商的眉却皱的更紧了,他继续向花满楼道:“幸亏官军杀上来时,中毒者只有我们四个,这两日又早做了些准备,寨子里弟兄得以且战且退,分批从地道里逃脱,我们是最后一批。”
四人出地道时,日已正中,地道口等着的既不是负责警戒的劳穴光,也不是先逃出来的勾青峰等寨众。
夏日炽热阳光下,坐在地道口的只有一人,白衣委地,玉面带尘。
无情!
花满楼先走过去:“怎么是你?你的童子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他的关切、紧张如此明显,无情紧绷的后背松弛了些,道:“我从刘独峰那儿得到三个消息,昨夜赶回连云寨时,正遇寨子被围攻。我救了劳穴光,与他一起赶到地道口,安排逃出来的人化整为零,分批逃脱。”
这一番话简洁至极,无情说出来的语气,就仿佛在说昨日吃了什么饭,戚少商、花满楼四人却深知其中凶险、波折。
就连一贯粗豪不羁的穆鸠平,也激动地拍着阮明正的肩膀,道:“好啊,三哥,你听到没?大家伙儿都逃出去了!”
无情转向戚少商道:“我与劳二寨主商议,并派出四个童子,分别陪他们逃亡毁诺诚、小雷门、神威镖局、青天寨,戚寨主,妥当否?”
戚少商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很妥当,他们皆与我有恩或有仇,但归根到底,都是光明磊落、义气深重的人。”
无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幸而补救的不算太坏。他们都安排好了,现在,轮到咱们了。”
他左手一拍地面,整个身子起来,向着山下飞掠而去。
他轻飘飘的身子,摇摇摆摆,间或在山石或荆棘丛中拍掌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