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咳了七次,应当先喝些润喉护肺的药。

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模式,张无忌得了“爱人”的名头,照顾起苏梦枕来更加尽心尽力。

他却很少触碰他,除了把脉时轻轻搭了两指,递药时指间微微擦过,他甚至尽量不再与他目光接触。

杨无邪今日见到二人,脑海中瞬间涌出一个词:相敬如宾!

幸而,张无忌不再去喝酒了。

除了在平安堂治病救人,就是上楼围着苏梦枕转,一抓到闲暇时光,就督促他吃药、练习九阴真经。

他研制了药水,让苏梦枕睡前药浴;与树大夫推敲了针灸方案,可以在睡后替苏梦枕扎针。

张无忌,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替苏梦枕治病。

他似乎比之前,更急着让苏梦枕好起来。

苏梦枕坐在蒸腾的浴桶里,亵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隔着屏风与杨无邪、白愁飞等人商议公务。

张无忌坐在他身后,以九阳内功替他化开药力。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垂头看着桶壁,只偶尔,才抬头看一眼那苍白、瘦弱的肩背,以判断药浴的功效。

起身添药时,他也只看自己的双手,绝不向浴桶里的躯体多看一眼。

苏梦枕一直强迫自己盯着屏风。

他白色的亵衣湿了水,几乎成了透明的,每次张无忌起身添药时,他都会忍不住并拢双腿,遮掩水下的羞窘之处。

他身上热乎乎的,不知是药水太热,还是身后人的目光太热。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瞥了眼水中两人的倒影。

原来,只是水太热,他的心太热。

张无忌的目光,几乎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他只是在专注地摆弄手中的药,偶尔抬起眼时,也只看向屏风上的飞鸟。

苏梦枕身上一阵凉意,心底涌起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