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又被他震晕过去,慕容复又没了动静。

萧峰也不再管他,自己将鱼粥喝了个干净,出门去清理那只新打来的獐子了。

空旷寂寥的崖底多了个人,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萧峰将獐子肉分成几块,挂在屋檐下,捡起地上的獐子皮,揉了揉皮毛,倒还算软,做成小毯子,屋里那人腰细腿长,正好可以裹住受伤的腰身。

想到自己又在挂念慕容复,萧峰暗啐一口,拎起獐子皮,随手挂在廊下。

他走出两里地,在雪地里刨了些药草根,用内力打穿冻得结实的河面,抓了两尾鲜鱼,这才慢慢走回小屋。

慕容复发起了高烧,昏迷中念念有语。

萧峰凑上去听了听,只隐约听到:“朕,大燕开国皇帝,不负祖宗世代之念”

好一个被家族执念捆绑到疯魔的可怜人!

萧峰叹了口气,为他掖了下身上皮褥,倒了碗用火炉余烬温着的水,扶起慕容复,凑到他干裂高热的唇边。

“慕容复,喝一口水!”

慕容复毫无回应,仍在念叨“奋六世之余烈”

萧峰耐心有限,含了一大口,哺给他。

这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那软软的舌却没再缠上来,只是绵绵地垂着,任清甜的温水长驱直入。

萧峰喂完了一碗水,察觉到心底那丝隐隐的失落,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人再好看,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且品性堪忧,是杀母仇人之子。

萧峰,你是在崖底独居太久,寂寞得发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