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来些干草,将他安置舒服了,萧峰才转身要走。

慕容复抓住他胳膊,担忧地道:“你快些回来!”

萧峰摸摸他的头,跳下树去,几个起落不见了。

慕容复靠在树干上,两腿荡悠悠地垂着,想到萧峰承诺的兔毛毯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久也未见人回来,他起先居高临下,还颇觉有趣,后边就觉出不舒服来了。

这枝桠虽粗,坐久了又硬又硌,两条腿没有着力点,时间长了沉甸甸的坠着。

慕容复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会儿,渐渐焦躁起来。

日近正午,太阳暖洋洋地晒着,又没有风,萧峰走之前把皮袄、皮褥子紧紧裹在他身上,后背有了汗意,肚子也咕咕噜噜叫起来。

这些都还可以忍受,他最担心的是,萧峰久久未回,是否陷入狼群恶斗?

慕容复抓着头顶树枝,奋力拉高身体,却只看到回环往复的悬崖峭壁。

侧耳倾听,只有飞鸟呼剌一声钻出树林的声音。

日影西斜,萧峰才两手空空地走了回来。

慕容复大大松了一口气,奇道:“狼呢?”

萧峰跃上树枝,帮他把两条长腿盘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笑道:“是条喂奶的母狼,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从陷阱里拉了出来,送回狼窝里去了,五、六只小狼崽呢,都刚睁开眼。”

慕容复已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手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面上却只是冷笑:

“公狼可以带回去烤肉剥皮,狼崽、母狼就引你怜惜到舍身相救。看来,能让大侠侠义心肠泛滥的只有柔弱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