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苗夫人走了出来,雪亮的匕首抵在雪白的颈间。
她看向苗人凤,含泪道:“我知道对不起你,你们若再追上来一步,我就把这条命赔给你吧!”
她这话说得凛然无畏。
苗人凤眼神痛苦,唯有沉默着将刚睡的若兰裹了又裹。
胡斐低声道:“苗夫人,把刀放下吧!我们追上来,与你并无关系。”
“我已不是苗夫人,”苗夫人颤声道,“你们若杀他,就先杀我!”
苗人凤捂住了若兰的耳朵,自己却怔怔站在雨地里,任凭漫天的雨水化作刀剑,将他钉在了原地。
胡斐叹了口气,略提高了些嗓音道:“田归农,你当年施毒计害我,咱们这账没完。”
车内毫无声息,田归农显然要龟缩到底了。
胡斐冷哼一声,伸手去拉苗人凤道:“咱们走吧,我不信他会一世躲在女人裙底!”
他又向苗夫人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望你能善加分辨!”
说罢,胡斐拉了苗人凤,大步向来路走去。
苗夫人双眸含泪,在雨中站了片刻,终是矮身钻回车内,骡车快速奔走了。
胡斐道:“既然暂时动不了姓田的,咱们先找家客栈歇脚吧,不能让孩子受罪。”
苗人凤叹道:“今日,又是我累了你!”
“说的什么话?”胡斐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这样的人中龙凤,不该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