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医师回答的迅速,又顿了顿,似乎觉得回答的太快反而招疑,补充道,“一早才走的,守了你一夜。”
多余的解释,鼬冷静的想着,忍不住去看她的脸,却未能察觉到任何涟漪。他变身成普通少年的模样,端了药进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威胁了要问出口的医师之后,将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区区数日,身份却仿佛互调了,不真实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晃神,再看过去,她已经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随后便合衣躺了回去,虚闭着眼,是不算委婉的逐客令了。
医师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退出去了,鼬也只能跟着离开,一出门他就言简意赅的同医师道,别说多余的话。
再见到她时,又是送药的时候,后续的修养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无非是按时给伤口换药,按时吃药这般。他将被一口喝光的空碗放在托盘,又转身去给换药做准备,再转过身时,用眼神示意她换药了。似乎是觉得不妥,她有些吃惊,同他讲了第一句话,“医馆里……没有女性吗?”
“没有。”鼬撒谎起来毫不脸红。
“是吗?”她目光里仍透着狐疑,但仿佛是看他年纪尚小,顾虑并没有那么大,挣扎一下便解开了病服,露出稍有曲线的背心来,“请快一些,谢谢。”
鼬伸手去解缠的整齐的绷带,又绕着圈松散开来,她配合的抬着手,锁骨随着动作凹下去,消瘦的厉害。上药的时候到底牵扯到伤口,鼬知道那一下扎的及深,但她强忍着没有闪避,只是在药棉触碰到创面的时候抑制不住的战栗,是疼,也是怕。他原本做这些惯了,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比这严重的情况比比皆是,但这会却仿佛拉低了防线一般,心里不是滋味的难受。
为什么要强撑呢……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对象。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缠好了雪白崭新的纱布,看到创口的地方又隐隐渗出暗红来。
见他完成了工作,她一刻也不耽误的穿好了衣服,鼬心不在焉的处理着用过的医疗垃圾,忍不住问出口来,“很痛吗?我是说伤口。”
变身之后,连带着声音都变成了少年的音色,他选择了没什么特征也不容易出错的大众脸,常见的褐色短发,鼻子上还有些雀斑,装作无知懵懂的样子问她,“第一次见这样严重的伤,医师说差点救不回来。”
“唔,不痛。”似乎是害怕吓到他,坐在床上整理好衣服的少女尝试着弯起了眉眼,努力装作毫不费力的样子,“就是有点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