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谁还没个第一次了。”
“唉……”
凉拖着生病的身体教我穿上了沉重又华丽的舞服,又排开化妆品为我涂上厚厚的底妆,好在他的技术娴熟,很快就装扮好了我,然后让我带着行头给他跳了一遍之前他教我的舞。我跳完一阵心虚,站着不敢动,半天才问他,“到底怎么样,说实话。”
“唔……”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怎么说呢,勉勉强强给你打个及格吧。”
“哈?”我捏了捏裙角,“这么差劲吗?”
“都及格了,你还说差劲?”他惊讶的问道,“要是你一下子就能九十分,那才是怪事了。”
“那倒也是。”
左右逃不过这一次了,我也不再纠结,就这一场罢了。距离晚上的演出还有些时日,我把他推回床上,又给他盖上了冷毛巾,“你再休息休息,晚一些去看看我吧,就当给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撑腰。”
“哈哈哈,没问题。”
晚上的演出,凉是压轴,我躲在后台看完了整场演出,最后踩着踏着乐班开场三味线的尾音走了出来,将面容隐藏在金色的折扇后,迈着繁复的步伐驾驭着沉重的木屐,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才将折扇下移,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也许是厚重的底妆遮掩了真容,也许是这里没有凉原本的粉丝,观众倒是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只是单纯的为我这一下的亮相而鼓掌。我稍微放下一点心来,依照着之前学过的舞步跳起来,中途将折扇上扬高高抛起,然后在观众的惊呼声中飞快褪去了木屐,只着白色的足袋轻巧的迈着碎步奔跑起来,稳稳的接住了落下的折扇,又带来了一波掌声。这一下是整段舞蹈里最难的部分了,我的心放下来大半,围着舞台转圈演绎最后的结局。音乐和鼓声停下来的时候,我也曲着一条腿,挺直了脊背却弯下腰,露出脖颈后未上妆的肌肤,手上慢慢收回了折扇。
听着台下的掌声和欢呼,我便知道完成的比预期的好,正开心的想和台下混在观众中的凉悄悄使个眼色,稍一抬头便对上一张昨晚见过的熟悉面容,一瞬间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