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江充入宫,给朕带来一件东西。”
说话间,刘彻将巫蛊人偶扔出,扔在刘据面前。
刘据低头,看到巫蛊人偶的脸上贴着刘闳的名讳、四肢扎满细长尖针,大惊失色,道:“这是何人所为!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一定要找到真凶,将逆贼夷三族!”
“你认为此人之罪当夷三族?”
刘彻的口气有点微妙。
刘据道:“按汉律,以巫蛊手段害人是死罪,何况此人谋害的还是父皇的孩子、我的手足,我怎能轻饶他!”
“那你可知道朕为何今日只让你们两个留下?连仲卿都要离开?”
刘彻话锋一转,反问刘据。
刘据摸不清刘彻心思,小心道:“儿臣愚钝,不懂父皇用意。”
“因为朕不想仲卿伤心。”
说到这里,刘彻叹了口气,道:“挖出巫蛊人偶的地方是夷安公主的新婚宅邸的修筑工地,闳儿不会自己害自己,陈蟜此人胆小无能,陈昭平远在军中,更不可能对他们姐弟有暗害之心。”
“……父皇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据隐隐感觉不安。
“你说呢?”
刘彻冷笑,斥责道:“栾大那件事,朕之所以不拷问直接杀,不是因为朕对你的容忍无底限,而是因为朕不想知道你和栾大的私下往来言论,被迫做出不利于国家稳定的选择!但是这一次,朕不能再忍下去!朕要将这次的事情彻查到底,不论查到谁都必须严办!”
“——父皇!”
意识到父皇这番话冲着自己的刘据痛苦争辩:“儿子愿意对天发誓,二皇弟的病和我无关!我绝对没有施展巫蛊手段害他!”
“你没有用巫蛊手段,但你敢保证你下面的人没有牵扯进这件事?你连你的人擅闯驰道这等小事都管不住!”
“……儿臣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