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严厉告诫刘据:“儿子不可妄议父亲,何况陛下将我下狱并非冤枉我。”
“太傅上谏,请求父皇限制酷吏,父皇不听忠言将你下狱!这难道不是冤枉?不是委屈!”
刘据愤怒,为石庆不平。
石庆摇摇头,教导道:“殿下,陛下并非不知酷吏危害,但天下那么大,事情那么多,自然有很多事情只靠礼仪教化是无法解决的,所以陛下必须任用酷吏,而酷吏得势后难免犯下一些罪行……”
“我知道父皇为了管理天下必要的时候必须任用酷吏,可如今酷吏横行父皇却不以限制,反而将指出此事的太傅下狱!此举分明是在纵容默许酷吏!暗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刘据痛心疾首。
石庆见状,不禁苦笑道:“殿下,你受儒家影响太深了。”
“太傅?”
刘据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庆:“你说什么?”
“受儒家影响太深对殿下而言并非好事,”石庆苦口婆心地说道,“儒家主张教化,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儒家的教化就成为道德高尚的君子,对那些即便反复教化也无法成为君子的卑鄙之人,唯有推行严格的法律。”
“太傅这是在责怪我?”
刘据越听越惊。
石庆直言:“殿下,君子的道德能治理小国无法统御大国,您是陛下的长子,应当明白这个道理,喜爱儒家教诲但不完全按儒家教诲做事。”
“——我明白了。”
刘据并不认同石庆的话,心不在焉地表示:“我下月初回南国,希望离开长安的时候能够看到太傅出狱。”
“殿下爱护,臣不胜感激。”
石庆送刘据离开。
刘据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牢狱中的石庆,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