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相信天下人心中自有一份衡量,儒生们的认知不会成为天下人的认知。”
“你真有这份自信?”
刘彻神态有些许沮丧。
李令月肯定地点了点头:“女儿相信历史记在纸上更记在人心中。”
“好!好!好!历史在纸上,更在人心中!好!好!好!”
刘彻连声说着“好”,苍老的眼神从刘姣移到霍去病,又在刘鹏、刘凤身上短暂停留:“年轻真好……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而朕如今……四十年前,朕也曾是个少年郎,年轻,英俊,精力充沛……如今却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奏章的时间稍长一些都会觉得头昏脑涨精神不济……”
“父皇,您不老,您还是当年的——”
“不要再说这些哄朕开心的话……朕知道朕已经很老……而且朕……朕进来越发觉得精神不济,时常看到故人,朕……朕……朕知道,他们这是来接朕去那个世界……”
“大父,你不要说这些——”
四个孩子不约而同地说道,眼中含着晶莹泪光。
“……别哭,你们是朕选定的下一代,不可轻易哭泣。”
刘彻严厉训斥孩子们。
四个孩子闻言,努力忍住眼泪。
刘彻见他们为了哄自己开心生生忍住眼泪,嘴角不由多了几分慈爱,道:“朕年轻的时候向往长生,一举一动俱为长生,但其实朕……自从仲卿离开,朕越发觉得长生是虚妄……如今,朕命不久矣,却丝毫没有恐惧……朕已经得到朕想要的长生,以一代雄主的身份在天下人心中……长生……永远流传……”
闻言,李令月径直道:“父皇一生作为定可名垂青史,千秋万代。”
“朕知道……朕确信朕会在史书上留下雄主姓名……但是朕……朕……”
刘彻看向霍去病:“你老实告诉朕,朕的兵法水平当真不值一提吗?”
“这……”
霍去病低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