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邦德也在。

布莱恩合理怀疑这人是回来蹭饭的。

他站在厨房里摆弄锅碗瓢盆时,邦德抱起手臂倚着墙壁问:“你伤还没好就去骑马?”

“热身而已,我这两天在床上躺得快要生锈了。”

邦德嘲笑他:“女士想让你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你却不领情。”

布莱恩无奈地说:“我理智上知道自己该休息调整一下,但情感上好像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有人问他从巴厘岛回来以后,无所事事躺平的这两天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布莱恩愿意用一个单词来概括:

——空虚。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他好不容易从一场惊险万分的爆炸中脱身后,竟然会怀念数日前奔赴生死一线的感觉。

然而事实如此。

布莱恩发觉,尽管他的身体仍然沉浸在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中,精神却无法自那场宏大的感官刺激中脱离,或者说正因为剥夺同类性命、与塔利亚的交锋、物理上的伤口等等这些事物,施加给了他一层层不强烈却足够磨人的痛苦,他才渴望有某种更加强烈的东西能将其压制住。

性是一种。

嘲弄死亡的快意是另一种。

……

邦德专注地凝视着布莱恩,第不知多少次错觉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感同身受的理解、以及前行者对后来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