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特别不擅长吃辣的吗?”灯里倒是没料到这一点,她接过已经空了的水杯,走到小冰箱前取出冰牛奶给他解辣。
太宰就着冰牛奶,将分量不多的几口咖喱饭全部吃完,然后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开口道:“真的和我记忆中一样辣……”他额间甚至冒出了细微的汗水,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其实太宰先生不用勉强自己吃完的。”灯里缓缓叹了口气,拿出手帕递给太宰——是之前太宰还她的那块。
太宰接过手帕擦擦汗,然后吐着舌头朝灯里举起杯子,似乎是想再续一杯冰牛奶的样子,“因为,呼,是灯里小姐,做的饭嘛,呜,再来一杯——”
“不可以哦,太宰先生喝太急了,再继续喝下去,对胃负担太大了,用这个缓缓吧。”灯里取过空了的玻璃杯放入水槽,从冰箱上的小篮子里摸出一块牛奶糖塞给太宰。
她背对着他,浅雪灰色的长发盘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我做的饭归根到底也只是食物而已。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食物除了果腹外,是用来享受的。”
“但是刚刚对太宰先生来说,食物似乎不是享受,而是某种……折磨。”她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说话的音量有些低。
“噗。”太宰将奶糖塞进嘴里,然后非常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但他的笑并非讥讽,也非嘲弄,相反,他嘴边的笑意极为柔和,“不是折磨哦。我很高兴能再一次吃到这个味道,而且只有两三口,怎么就是折磨啦?相信能吃到记忆中的味道,我那位朋友肯定也会高兴的。”
“是这样吗……”灯里没什么意义地应声,垂下眸子,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残留着些许牛奶的玻璃杯。
太宰这会儿才像是缓过来了,“就是这样,明明灯里小姐是大功臣才对,怎么一脸失落的模样。”
“……?”灯里满脸不解地扭过头,对上一双鸢色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