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灯里小姐愿意,我也不是不——”

灯里半垂着眸子转回头,在太宰说完话之前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我不愿意哦。”说完,她便继续搅拌塔塔酱。

“灯里小姐,这是差别待遇。”太宰气呼呼地双手环胸,哼哼唧唧地抱怨。

将搅拌好的塔塔酱放到一边,灯里取过菜刀对鸡腿肉下手,“嗯,这一点我不否认。”

“那至少和我说话的时候把敬语省掉嘛——或者选一个,帮我扣扣子和省掉敬语——”太宰瘫在地上,呈“大”字型不停拍动自己的四肢,像一只在岸上扑腾的青花鱼。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灯里下刀的动作没停,“……太宰先生是小学生吗?两个都不要,区区扣子而已,自己扣啦。”切完最后一块鸡肉,她抽回刀,往鸡肉上撒调味料,“至于省掉敬语,要是答应之后又不小心脱口而出敬语,太宰先生大概会说什么,‘啊灯里小姐又对我说敬语了,这可不行,我好难过,难过得需要灯里小姐补偿’之类的话吧。”

“太麻烦了,所以不要。”她最后这么总结道。

太宰在地板上扑腾的动作停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坐起来,叹气:“呜、完全被灯里小姐看穿了。”他扣子仍未扣好的衬衫底下,是大半片被绷带缠满的紧实腹部,可惜灯里压根没看他。

“是吗。”灯里没什么意义地应声,给鸡肉裹上一层低筋面粉,又蘸上一圈蛋液,一一放进锅里煎。

鸡肉与热油接触,发出代表食欲的美妙“滋啦”声。

可太宰却有一些不爽——在为灯里方才说的话而不爽。就算只是以“朋友”的名义,他也想成为对她来说最特别的那个。然而他现在被清楚地告知,因为性别不同,所以他注定比不上与谢野医生,没办法和她那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