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背影,悄悄张嘴,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又克制。
灯里状似不经意般打开水龙头,流动的水声仿佛冲散了室内凝滞的空气,“那,太宰先生先自己试试,如果实在不行,等我洗完碗再来帮你,这样可以吗?”就连这个时候,她对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无奈且温和的,甚至还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是太宰先生真的要自己动手去试哦。”料到太宰或许会直接摆烂不干,灯里连忙打上补丁。
太宰暗暗松了口气,“……好吧。”他应声的声音有些委屈,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该侥幸还是该失望,只能拿过放在矮桌旁的鸢色蝴蝶结,乖乖地走向卫生间。
而灯里悄悄舒了口气,将自己方才的不对劲忽略过去。
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下的太宰没有留意到,方才那一瞬,灯里的回答也极其不自然——本来她会更加干脆利落地拒绝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纵容他的同意。
是因为最近怕他会多想,所以才不自觉地将就他吗?
直觉告诉灯里,并不是。
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对劲。
风悄无声息地开始搓洗碗筷。
可是她不能再往下想了。
灯里搭在水槽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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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站在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随即微不可闻地叹息。他移开目光,避开自己的视线,随手抓了把头发便撑开蝴蝶结上的发圈,往头发上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