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不能确定那些液体会是猩红的。
那些漫长的岁月,早已扭曲了天元的身体和咒力。永生是一种诅咒,而天元拥抱了这种诅咒。
“鲁卡,”衹王夕月的手轻轻放在鲁卡持剑的手腕上,他的力气并不大,却仿佛在力量上占据了上风,鲁卡的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没事的。”
“他不应该那样说你。”鲁卡的手抚过夕月的脸庞,“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我知道,”衹王夕月没有任何排斥,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鲁卡冰冷的手背上,那个隐隐发光的纹路也越发明显起来,“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我自己,而不在任何一方。”
“你不孤独,你不是一个人。”鲁卡坚定地说道。
夕月笑了出来,眼睛中流露着温润的情绪,“我知道,我有你在我身边。”
他们二人组成了只属于彼此的阵营。
“不属于任何人?”天元仿佛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属于祗王泠牙,甚至连天白也抛弃了吗?”
“我没有抛弃天白先生,我依然、很尊敬他,非常尊敬。他……经历了很多。为了照顾我们,照顾所有的「戒之手」,为了守护一切。”衹王夕月垂眸,眼睛里的憧憬并非作伪,“但是——时间扭曲了一切。天元先生,你的话一定能够明白的吧,时间是一种无情的东西,他会让人迷失、让人偏执、让人……傲慢。”
天元的四只眼睛无序地转动着,接着便一齐集中到了衹王夕月的身上,看着对方柔软却坚定的眼神,他收缩着自己的咒力,“我明白,你把「不死」看作是一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