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拍打翅膀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即使偶尔划过枝叶,也不足以引起任何的警觉。
它从一家飞出,又悄无声息的飞进了另外一家亮着烛火半开的窗户,在那烛火下伏案书写着什么的人旁边的鸟架上落下,在其抬眸关窗时开始重复今晚的话语。
语言是绘声绘色的,即使没有看到那样的场景,也足以想象那发生在餐桌上的故事。
抵在纸张上的笔触始终未停下,只是那站在鸟架旁抬手轻晃了两下,让静立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换了个地方的青年侧眸道:“你教那小姑娘分化葛瑞丝的两个女儿?”
“是,孩子的情绪控制没有那么稳定。”伏案桌前的人闻言停下了笔尖抬眸笑道,“继女犯错造成的影响,只会比亲生女儿更大。”
即使阿扎德看起来很疼爱她们,那也只是因为没有造成冲突,一旦造成冲突,那薄弱的感情基础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教她?”艾默德捏了一下那躲闪的鸟喙,在被轻啄了一下后捻了捻手指,又戳了一下那处腹部,唇角扬了起来。
“一开始教她,她未必会去做。”许愿轻声道。
她被教导的善良,却又被投入地狱,从前的那一套行事作风只能对待纯善的人,但在这样不经意就会吃人的世道是不适用的。
如果不能扭转想法,就只能任人欺凌宰割。
“葛瑞丝不是好对付的人。”艾默德又被啄了两下,放弃了去招惹这只劳苦功高的鸟儿,从身后撑住了男人的肩膀道,“我猜她已经猜到有人在教那小姑娘了,等她排查完家里的佣人,就该往你这里查了。”
他的轻语响在耳迹,带着属于大海的微凉气息,许愿侧眸,握住了他垂落在胸前的手笑道:“所以我得给他们找点儿麻烦。”
“你不打算把葛瑞丝赶出那家吗?”艾默德还是更偏向于快刀斩乱麻,绝了那样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