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起,他们就很少聊严肃的东西。

他们插科打诨、闲聊弹琴,轻松惬意地共享短暂的快乐,很少交换心事与灵魂,但很奇妙,他们又总对彼此心知肚明。

温迪仍握着林浔的手,林浔也仍没有动摇。

他们只是在无声的对视,萦绕在诗人周身的风却逐渐散去。海啸已经裹挟着吨计的巨轮迎面而来,林浔的笑容仍旧轻快——

“一起嘲笑死亡吧?”

“…又开始了吗?”

人与人的命运不能说完全一致,只能说丝毫不同。有人的心系着诸多生灵的命运,即便已经退休不干,偶尔也会想到在那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如果他更为坦诚,是否于公于私都能走向更无愧于心的未来;

有的人心里装满了全世界的风与诗,即便导致地图加载不出来世界进入崩坏状态,最后却还能搞点浪漫至死不渝的情节;

但也有的人,即便意外进门后极快地识破了空庭之门的陷阱,也头脑敏锐地猜测到了通关的条件,但还是只有一天天的对海炸鱼无能狂怒。

“对,又开始了。”林浔在踏鞴砂的海岸边,冲丹羽点点头。

踏鞴砂蔚蓝的近海上,身着蓝色修验服的人偶少年正亮着神纹冲辽阔包容的大海开大,林浔和丹羽平和地在旁围观,还短暂的聊了会儿晚上吃啥和明天吃啥,无能狂怒完的流浪者才回来。

只不过他此时可能不太想见到他们,一见这两个假货,被困许久的流浪者又开始飙起了杀气。

“阿流,好可怕!”林浔顿时露出泪眼汪汪的做作表情,说着说着险些唱起来,“你难道又想杀了我、还有我们最好的朋友史蒂夫…啊不是,丹羽吗?!”

流浪者:“………”

流浪者已经过了天天被她惹炸毛的时期了,此时只是阴恻恻地瞪了她一眼,颇有一种晚上睡觉别闭眼的恐吓感,便带着满身的肃杀之气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