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是一时着急才说气话,等缓和了下来,该干嘛就干嘛,全当做没发生过。

呜呜呜,他还怪好的咧。

六月又感动了,仍然把情绪稳定的潘塔罗涅视为偶像。

不过,这是到达了哪片海域,怎么一下子降温了?

六月停下手头的工作,去套上一件带毛茸茸带兜帽的羊毛长外套,把帽子一盖,就更像一只小绵羊了。

她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把神之眼要回来,刚才亲眼看到他别在了腰下的皮带上,得等他把皮带脱下来才能拿下来……

为了赶在潘塔罗涅睡觉的时候脱衣服,六月才自告奋勇地陪他工作到深夜,好趁机顺走她做的仿真神之眼,再换成从市场买回来的假眼。

然而在六月困得不行,身体摇摇欲坠的时候,潘塔罗涅却仍在写他的述职报告。

“坚持不住就回去休息。”潘塔罗涅冷不丁地说。

六月摇摇头说不用休息,只去洗了一把冷水,又回来站着,就算没有工作安排给她,她也一直站在潘塔罗涅身边,与那一动不动的人偶摆件无异。

潘塔罗涅本身耐性足,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遇到六月这种不分场合“粘人”的,却也忍不住露出“和善”的笑容,说着赶客的话:“你站在这里那么久,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六月没悟出他言外之意,便问:“没有要帮忙,那我坐着吗?”

潘塔罗涅的头在隐隐作痛。

他转为了直白的话:“别人不关心你,你自己也该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天黑了,还不去休息?”

当然不能休息!

拿不到神之眼,她心里不安睡不着。

六月厚着脸皮问:“那……我能不能在这里看着你上床睡觉我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