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水没几秒,就有鱼主动咬住了钩子,她下意识拉了拉竿子,却比想象中的费力,便向达达利亚求助:“我不行,我手劲比你弱,拉不上来的。”

“不是你比我弱,而是你比我先放弃了。”

达达利亚只好从后面辅助,双手放在她握住鱼竿的手上,并认真讲解,“注意技巧,别那么死板地往一个方向,用同一个力度拉。就这样,慢慢等鱼上钩。”

六月哪管什么技巧,力度,此时她只感到背后传来的温度,以及包裹着她双手的一双大手所传来的炙热。

她的腿站不稳,开始晕头转向,耳边又再次响起他的低喃:“好,稍微使劲,稳住别晃,静静地往上提,手别绷着,放松,全神贯注盯住那根鱼线,出其不意地……”

每一个字音都在六月侧边缭绕,像是被灌进去一杯又一杯的酒,醉到不知所以,宛如被操纵的人偶娃娃,没了思想,只任君采劼。

“趁现在,拉!”

随着一声重音响起,手部动作往后猛地一收,六月的三魂七魄也跟着被拉回来,恢复了清醒。

她才注意自己手里在拉着一根鱼钩,鱼钩上是一条比刚才小了一半的鱼。

鱼在半吊着的钩子上拼命摆动尾巴。

六月盯着那条鱼,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鱼在“诱饵”的吸引下失去自我,自愿“上钩”,直到被钓上来快成为他人的盘中餐之时,才知道去挣扎,然而为时已晚。

“钓上来了,你看,不是能行吗?”

达达利亚在教给六月的技巧,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反倒是通过这条可怜的小鱼,类比成现在的自己。

六月拿着鱼,没有喜悦之色,相反心情沉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