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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个人会有多痛苦才会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松了手,是她对一切都了无牵挂了。

来迟的桐月爱眼角带红,像是一副在路上伤心过的模样。

现在才伤心的话,是不是太迟了。北信介抽离在外,冷漠异常,这与他平常很不一样。几个小孩的哭声响,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家族旁支的人,虚与委蛇也好,真情流露也好。

他只是觉得很累。

恍惚里北信介想到了彼时罗斯老爷子的葬礼,也是个暗怀鬼胎的现场,穿着西装打领的人充斥算计。当时的桐月也是站在中心,她迎着许多人的虚伪、人人都想从继承人身上得到些什么。

她也当起了一面,万事滴水不漏。

周围有讨论桐月氏族下一任继承人的,也有讨论桐月的棺椁是入哪一方,杂七杂八的声音充斥在一起。

再小声的讨论都在他听来刺耳,越来越多的人声嘈杂。

望向少女灰色的照片,北信介看了许久许久。然后他在那天晚上赶走了所有人,义无反顾的带着她仅留下的骨灰离开。

北信介从车队经理那里知道了桐月的住宿,她并没有住在宿舍楼,独自住在外租了一间住房。

他站在公寓门口,面对密码锁停顿了许久。最开始的时候桐月加入青训营的住房是他们一起看的,很长一段时间凡是有空,北信介就会到桐月的住处。

准备餐点或者整理屋子,这样细碎的活计让他做的安心,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如此陪伴来的。

直到12年那场赛事后他们就此分道扬镳,为了不成为桐月的束缚,北信介退了一步。

按照约定没有出现在桐月面前过,如果…会是这样,北信介压下了堪堪崩溃的心理。

他输入了旧密码,门却开了。

北信介不知道他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觉得心脏所承受的痛苦快要临界,他缓缓地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