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怪你女儿天生命短吧。”

……

鸟饲医生像表演落语一般,惟妙惟肖模仿获救人质给他的回应。钉崎大叔暴起,举着水杯向着不知代表着谁的远方狠狠砸出去:“妈的!”

“前田君,让我不要因为自己的亲人没有活下来就对他们道德绑架。明明我只想知道女儿的死因罢了。”

愤怒、绝望、困惑,类似的情感从鸟饲医生的语气里统统听不出来。

“这样的人,也有他心爱的亲人,那么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对我说出那种话的呢?”

“还有町田桑,我杀的第六个人,在上大学前就生下了男友的孩子,据说最近正在精挑细选儿子要上的托儿所。就是这个人,居然对我说出:‘怪你女儿命短’这种话。”

“我剖开他们的心脏,真的只是好奇罢了,一面有自己珍爱的人,一面能对别人如此残忍,我只是想看看这种人的心脏是什么样子。”

你低下头,视线在泪水中一片模糊,只能干巴巴地接话:“人是有很多面的。”

“说的没错,”鸟饲医生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也很残忍呐。”

“前田君的妹妹,在我离开时拼命地招手告别,还跟我说‘下次再一起玩儿,带上哥哥一起’,明明因为我,她再也等不到哥哥带她去天文馆了;

町田桑的孩子,在我杀害町田桑的时候就在隔壁,我离开时路过他的婴儿房,他就趴在宝宝床的护栏上冲我傻笑;

我去过我第一个被害者的葬礼现场,他的单身父亲独自操办葬礼,向着每一位吊唁者深鞠躬。”

“他们夺走了我的映美里,我也夺走了别人的亲人,大家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