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胎盘早剥,开刀这一步算走对了。”

硝子难得体贴地接过新生儿让开身子,顺手摸摸顶上一圈羊羔般雪白的胎发。

悟,表情好傻。

戴着氧气罩的你没力气说话,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五条悟小孩子一样紧紧抓住你的右手,像抓着根救命稻草。

啊,哭了。

爸爸这么爱哭,可怎么办呢?眼见着泪水从那双天蓝色眼睛里,争先恐后奔涌而出,你想摸摸他的头顶,却抬不起胳膊。

五条悟胡乱抹了把脸,像往常撒娇一样,头埋进你的肩窝蹭了蹭。

“硝子!血!”很吵啊悟,你努力抬起疲倦的眼皮。

驶往医院的路上,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新晋孩子爹叫得像只尖叫鸡,目睹鲜血从你下体汩汩不绝,五条悟惊恐异常。

硝子被叫得太阳穴刺痛,一把抓住随车医生:“产科医生还有多久到?”

你提起指尖的力气,蹭蹭他抓紧你的爪子,试图安抚下被刺激得有些应激的五条悟。

因为累的缘故吗?视线愈发天旋地转。

“产妇血压偏低……”意识昏沉前,隐约听到急救人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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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穗……”再次彻底清醒时,你娘正抚着你的脸庞。

女儿遇险,在外当无国界医生的你娘,破天荒倒了三班飞机从西非冲了回来。

你在icu整整躺了5天。剖腹产手术后,你血压走低持续休克,稳住血压后紧接着出现了急性心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