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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虚空之外 Altina 1013 字 1个月前

慕羽不太愿意一遍遍回想阿尔巴尼亚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身影。

她一手小心地握住毒牙,另一手拿着一只玻璃瓶,纳吉尼的毒牙渐渐分泌出毒液,一滴一滴滴入了她手中的瓶里。

她将瓶中的毒液缓缓倒在玉佩上,直到毒液被全部吸收才将玉佩重新栓到腰间,坐到窗边的扶手椅上仔细阅读起了这两封信。

格林格拉斯的信没什么特别的,无非表示似乎她提供的方法对阿斯托利亚好歹有了一丁点效果,希望两人间的合作能继续这么愉快下去。哪怕再极力克制,薄薄的信纸都快盛不下他的喜悦。

将艾伯特格林格拉斯的信随意搁在一边,慕羽转而认真读起邓布利多的信。

这封信只有短短不到一页,不过是一些最寻常普通的问候语。她反反复复的阅读品味,找不出一丝言外之音。信,也仅仅是一封普通的信。

刚才还繁乱的心彻底平静了下去。

对于挪威之行她没有做过多遮掩,住在这家酒店也实实在在用的实名,邓布利多知道并不奇怪。

即使知道了她前往阿尔巴尼亚…又能如何呢?

慕羽提笔回信,一笔一画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缓慢。

什么也说明不了。

当她放下笔小心翼翼封好信封时已经接近午夜。遮光玻璃牢牢挡住了灿烂依旧的阳光。这也是她选择这家酒店的原因之一。她不喜欢挪威的夏天。

将紧随她来到浴室的纳吉尼直接丢了出去,慕羽沉浸在浴缸温热的带有薰衣草香气的水中,窗外便能将大半个奥勒松尽收眼底。

自从离开阿尔巴尼亚后每天她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也只有思考,不停地筹谋才能淡忘阿尔巴尼亚雨林中那条消失得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生命。巫师不愿意使用不可饶恕咒,便是因为一旦使用,一个人的灵魂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说得好像她的灵魂还有救一样。在这之前,她手中已经有了一条人命,她也做过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再多一条或是少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拍打着水面,水面溅出几滴水花落在不透光的玻璃上。

她不太担心阿维德斯会对灵石矿有什么企图。能在格林德沃失败后的几十年一直蛰伏在挪威,忍受着其他人的怀疑,鄙夷,始终戴着唯唯诺诺的面具,这会是怎样狂热的信仰。有这样狂热信仰的人,追寻的往往不是纯粹的利益。

越是狂热的信仰便越好。

等明日有确切的消息后,便是时候前往九州了。她有些想念明源山那郁郁葱葱的小庭院—她一直回避的,曾经的家。

尽管只是一座空壳,也总好过一无所有。

从浴室中走出时整个房间的灯都熄灭了,厚重的窗帘和不透光的玻璃让房间伸手不见五指。松软的床总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在躺下去的那一刻她触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纳吉尼。纳吉尼总是喜欢黏着她。她顺手将纳吉尼提起放在地板上。

“纳吉尼很喜欢你。”

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根本不是从玉佩里面传出来的。她翻过身就对上了闪烁在黑暗中的红眸。

这可能是慕羽第一次尝到中了束缚咒是什么滋味。她感觉从头到脚都完全僵硬,连血液几乎也停止了流动。她想翻身,可是怎么也做不到,没有任何咒语的束缚,仅仅是单纯地做不到。她只能僵硬地将浴袍尽量向上拉了拉。她从没有和一个人离得如此之近,还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

视觉上的削弱强化了其他方面的感知。他冰冷残缺的灵魂就和她面对面,她甚至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死亡枯槁的气息。她已经踏入了深渊,再也不能回头。只有死亡,黑暗,罪恶引诱着她走向更加未知更加危险的领域。慕羽已经习惯了靠近它们,她只有跟着它们一起走下去。

少女身上萦绕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薰衣草的味道再浓厚也抹不去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特有的檀香。这是他亲手在恶土折下的彼岸花,他一步步引导慕羽和他一起迈向深渊。他见过许多残酷,也摧毁过太多的美好,但美丽与残酷,天使与魔鬼的混合,又是什么样?

她是一个天生的阴谋家。她能挂着无懈可击的面具和人畅谈理想,算计任何人,也能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静静坐在扶手椅上看书。她能疯狂的报复曾经欺负她的人,甚至在他的诱导下第一次终结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但是当她坐下来或者像现在这样静静躺着时,又恬静安然得仿佛手里从未沾染过一丝血腥。

他有些困惑,困惑于慕羽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因此他离得慕羽更近,就像执念所在的那个时空,只有汤姆里德尔能够如此靠近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