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他,是不是已经不在阿尔巴尼亚了。“
“不要在这里说这件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声音中透出警告。
“会不会是布莱克越狱找到了他,那个失踪的麻瓜说不定也是…“
“布莱克或许有那份心去寻找他,但绝对没有能力将他从阿尔巴尼亚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坦诚地说,我不认为他已知的任何手下有能力或者勇气做这件事。“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那…“
“我必须去找那些摄魂怪了。我说过等我们搜查完了就通知他们。“邓布利多直接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明显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斯内普适时地不再说下去。他们离开了。
旁边达芙妮翻了个身,一滴泪从紧闭的眼睛中缓缓流出。
直到第二天因为布莱克的再次逃脱城堡放松戒严后慕羽才找到机会冲上八楼。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罕见地没有隐藏激动,哗啦啦翻动着几乎可以出书的厚厚一沓笔记,“如尼符文,将如尼符文拆解开隐藏在咒语里面。还记得我们最初的设想吗?东方的心法是怎么在人体中运行的,咒语也便依照同样的路线嵌入人体。如尼符文本质的作用便是捆绑控制灵魂,一旦成功,那人的生死便由我们掌控。”
她说话向来不紧不慢,条理分明,几乎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连串说那么多。
拿着笔记的手都在抖。
“聪明的想法,”汤姆里德尔的反应却超乎寻常的冷淡,他只远远看了一眼笔记,音调拖得格外长,“如尼符文,那是非常,非常邪恶的黑魔法…”
他绕着慕羽打转,似乎无论什么都没有她的反应重要:“除了魂器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和它相提并论,羽,只要你能狠下心…这将会是最伟大的发明,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将因此颠覆。”
听他评价一个魔法有多么邪恶完全是一场笑话。在经历过极度的兴奋后慕羽平静了下来,也是这样的平静让她发现了细微的问题:“你早就想到了那个方法。如尼符文还是你教我的。”
“你学什么都很快。”
“这不是重点。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她不自觉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如果是从前她会兴奋,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在期盼如今的成果。这是棋盘上最关键的一子,是颠覆一切秩序的钥匙,是所有谈判的筹码。然而现在她对汤姆里德尔的气恼已经远远超过了激动。
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期盼回答。
“邪恶?”从她含笑的模样中压根看不出来任何愤怒,她开始挥动魔杖,哪怕十分生涩,黑色的火焰尚还断断续续,但至少基本能形成些许形状。火焰也是第一次触及到划定的边线,只差一点火星便能舔舐到刚好站在边线之后的那道黑影。
他似是退了退,然而接下来的挑衅让慕羽坚信那只是错觉:“你想对付我?用我教你的东西对付我?真让人意外,我一直认为你想用厉火报复那个人,”红色的眼眸闪了闪,“或者你也喜欢上了那些蠢女孩的把戏?这可一点不像你。”
火焰最终还是回到她的手心:“对付你?你清楚这不是我的风格,疯子,”刚才的施法几乎抽干了她所有力气。再如何虚弱她都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从前都是他刻意靠近,这一次位置颠倒了过来,她第一次轻抚上了那张脸,当然触摸到的无疑是虚无,“只想向你展示成果,里德尔教授。”
最后半句她说得那么轻柔,与其说是针对挑衅的回应,更不如说是一句无意识的挑逗。
她后退了半步,刚才短暂的争执似乎就没有存在过:“我早就不在乎邪恶了。”
人倒是后退了,但女孩靠近时温热的气息从未消退,好似灼人的厉火从未熄灭。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完全抛弃了以往的沉静,她脸颊微红,向来深如幽潭的黑眸第一次有了些许涟漪。
她在生气。她的愤怒也极为内敛,但只有在这内敛的愤怒中才能找到一星半点少女的明艳。青春期所有的明艳对他而言都象征着幼稚与愚蠢,从很早开始他就不耐烦应付那些女孩可笑的单纯天真。
汤姆里德尔早已经习惯了慕羽的冷静自持。他有时候都已经忘记了她才十三岁。
直到发现仅仅因为他没有提前说出如尼符文的用途就生气的慕羽也同样吸引着他时,直到女孩如此大胆的挑衅都激不起多少怒火,无边无际的恐慌才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即使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处理这个女孩,处理这个唯一在他世界中短暂驻留过的人,他仍然会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