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连嫡庶的区分也不过是氏族最后的苦熬。
“栖桐也这么说,”达芙妮难得在纯血问题上没有提出异议,“她的爷爷和我爸爸很相似,但她和我说…”
这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她察觉到了父亲逐渐变质的需求,沈栖桐和她的交谈只不过是揭开了隐藏在暗处的疮疤。
“我们该做出自己的选择。站在时代末尾完美谢幕总好过被历史轰下舞台。你理解的家族究竟是格林格拉斯这一个抽象的姓氏还是你发誓要守护的,与你朝夕相处的亲人?”
在趁着阿斯托利亚被糖果店的万圣节装饰吸引时沈栖桐貌似无意地对她说出了这段话。
轻飘飘的词句却如同陨铁一样沉甸甸落在她心中。
达芙妮不愿意在慕羽面前袒露挣扎。从前她单纯地认为和慕羽相处十分舒服,她不会轻易驳斥别人的意见,更不会滔滔不绝地唠叨自己的观点。她总是耐心地倾听,在别人问及的情况下才委婉说出几句自己的看法。
即使她们做不成最亲密的朋友,拥有这样的伙伴也不是坏事。
直到逐渐成长更加知事后她才发现这个和她相处了整整三年的同伴如同深不可测的黑湖。慕羽更像是一个看透一切高高在上的智者,她看他们的眼神不是达芙妮自以为的温和,反而更像是冷漠和不屑,或者像是成人在观看小孩子的打闹。
就像有时爸爸看她和利亚争执一样,虽然柔和,却发自内心透出不以为意。
这种感觉让达芙妮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