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些时她的另一只手又再一次不自觉抚上嘴唇,那天触碰在她唇间的冰冷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她无趣地将手中的报纸搁到一边,也许是该离开学校了。
她原以为这里会是第二个家,却没想到见证的只有家的分崩离析。当她走出奥利维亚的记忆时,幻想了许久的父母形象也被打人柳击成了飞灰,当她坐在塔楼上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时,明源山上的那座小楼也在呼啸而来的狂风中土崩瓦解。
如今……她的家……
“小羽,小羽,”沈栖桐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回神啦,你的黄油啤酒都要喝光了。要再续一杯吗?”
才十一月三把扫帚就已经燃起了炉火。暖洋洋的室内即使人声嘈杂,但也让人忍不住打瞌睡。慕羽在沈栖桐的提醒下才恍然回悟过来她正和沈栖桐坐在三把扫帚的角落。
这是比赛前最后一个周末,沈栖桐也非要带她来霍格莫德逛逛,美其名曰说在赛前舒缓舒缓。
她和达芙妮都看得出来沈栖桐意不在此。达芙妮察觉到了沈栖桐想要和慕羽单独说话的意图,刚到霍格莫德便借机和另外几个女生去了佐科笑话店。而慕羽则是无所谓地任由沈栖桐将她拉到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
这个天气搂着纳吉尼坐在壁炉边最舒服了。
小巴蒂克劳奇就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上,他已经连喝好几倍黄油啤酒了。他的那双魔眼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巡视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自从得到邓布利多的吩咐后,“穆迪”便像是因为那次马尔福变白鼬的事情而徇私报复一样,她被罚留堂是家常便饭。但在办公室里他们二人如何相处邓布利多就管不着了。
小巴蒂克劳奇接触到慕羽的目光时学着原穆迪应有的样子极其厌恶地扭过头,只留魔眼在她身上打转。
“我要再续一杯。”慕羽这时才回答沈栖桐刚才的问题。她摸着下巴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对着小巴蒂克劳奇的方向抬了抬杯子。
他刚刚从凤凰社大本营出来。慕羽抿了一口重新续好的温热的黄油啤酒。小巴蒂克劳奇如果认为那天晚上她主动给火焰杯下咒是在炫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想要的东西就在被施了赤胆忠心咒严加防范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小羽…“沈栖桐拢了拢身上鲜红的披风,她好像特别怕冷。她环顾了一圈热闹的三把扫帚,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不要管那张报纸。这些媒体就是这样,特别喜欢捕风捉影。还有师父他…他挺忙的,他都没什么心思关心比赛,你知道,昆仑…”
慕羽牵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拉住了沈栖桐的手,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宁岳逐步疏远她的原因:“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事。我也理解宁爷爷,他肩上的担子太沉了。”
“这则契约背后绝对有人操纵,”事到如今沈栖桐也发现了不对劲,眉眼间的忧愁怎么也化不开,“比赛期间所有校长不得离开霍格沃茨范围…”
“不能离开?”慕羽眼光闪了闪。
“当然…”沈栖桐还待再说,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三把扫帚中炸响。
“离我的教子远一点!你这头母牛!”
喧闹的酒吧瞬时如同被按了静音键的收音机,不管是学生,霍格莫德的村民还是酒吧里的服务生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小天狼星布莱克正举着魔杖对着丽塔斯基特,显然后者又准备纠缠哈利,却没想到小天狼星竟然会当众如此对待她。丽塔斯基特脸色铁青,她紧紧握着手中精致小巧的皮包,随身带的那只笔也在小天狼星的魔杖威胁下焉了下去。
“布莱克先生…”丽塔斯基特清了清嗓子,仍然不死心地想要开口。
“我说,离,我的,教子,远一点!”小天狼星将欲上前的哈利拉回到后面去,他轻蔑地瞥向那只施了魔法的笔,“你就靠着这玩意儿谋生对吗?你再敢多编排一个字,这支笔就会连同你的手一起炸掉。”
哪怕已经被证实清白,布莱克桀骜凶狠的名声仍然在私下里广为流传。
丽塔斯基特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能让她妥协的要么是大量的金钱,要么是绝对的力量。
所有人在这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有小巴蒂克劳奇一口喝光最后一点黄油啤酒,警告地对小天狼星说:“布莱克!”
小天狼星这时才放下魔杖,他看丽塔斯基特的眼神和看待一只臭虫没有两样:“滚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丽塔斯基特忙不迭提着她的小包逃也似的走出了三把扫帚。等她走后小天狼星也带着哈利出了酒吧向着不远处的佐科笑话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