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注意力暂且放在格里戈维奇身上,慵懒地一挥魔杖便带来一阵尖厉的惨叫,慢慢地叫声都微弱了下去,只余一声声呜咽。
他连咒语都懒得念,搂紧了慕羽享受着最纯粹的快感:“都安排好了?”
这是问阿维德斯的。
阿维德斯反应迅速,低头回答:“格里戈维奇学徒愿意为魔法部效力,我们也会遣人精修魔杖学,从此之后北欧所有巫师魔杖购买记录全由魔法部掌控。”
他将情况描述得很清晰,也委婉点出了格里戈维奇暂时还有点用处。
对阿维德斯的回答汤姆里德尔没有做出多少回应,但见他只顾盯着格里戈维奇便足以显明他对此结果还算满意。
“我只问一次,”看见猎物的纳吉尼极其亢奋,嘶嘶朝着地上的格里戈维奇吐着信子,被他轻声喝止了,“我的魔杖和波特的魔杖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
他道出了决斗时两根魔杖意外的相连:“这究竟是奥利凡德那个老家伙的把戏,还是邓布利多的阴谋,”纳吉尼在他的示意下开始缠绕格里戈维奇,一点点摧毁着最后的心理防线,“不要对我撒谎,魔杖制作人也不止你一个。”
在来之前格里戈维奇便遭受了不小的折磨,被一路提过来后又挨了钻心咒,早就吓得肝胆俱裂。此时被问起出于求生本能大脑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同芯魔杖原理,也叫,也叫兄弟魔杖,”他蜷缩在地,尽量无视身上那条巨蛇,太长时间滴水未进又受了拷打使得一开口喉间的腥甜便直往上涌,他却不敢如何,“两根魔杖若同芯就会触发闪回咒,魔杖主人也,也不能互相伤害。”
他抬头看了一眼魔杖,不可避免地视线同慕羽相交,又仿若害怕般地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紫衫木,凤凰尾羽,”多年的制作经验让他得以迅速判断出魔杖材质,“奥利凡德的风格我不会判断错,凤凰羽毛自主性最强,最有可能触发闪回咒…”
慕羽拿出自己的魔杖打量,当时进入奥利凡德店挑选魔杖时的诸多情景在她刻意遗忘下几乎忘得差不多了,勉强回忆也不过依稀记得当时她大抵还是对一个全新世界憧憬期待过的。
结果可想而知。
只有这根魔杖忠实陪伴着她,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从不会背叛。
“桤木,凤凰尾羽,”格里戈维奇瞥了一眼她的魔杖,似是对此十分难以置信,“奥利凡德竟然做了三根同是凤凰尾羽杖芯的魔杖,又恰巧三根魔杖都找到了主人。魔杖选择巫师…”
“够了,”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汤姆里德尔不愿听格里戈维奇在这长篇大论,“把他带下去,去找虫尾巴,让他好好看管我们的客人。”
“不,不要!求求您,求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像是判了格里戈维奇死刑一般,使得他不顾一切挣扎着尖叫求饶起来,“它已经被偷走了!不在我手上了!我没有撒谎…”
阿维德斯向来耳聪目明,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他重新提起格里戈维奇朝门口走去,在无声咒作用下后者仍然在拼命呐喊求饶,涕泪横流。
他走后很长时间内两人都陷入了沉寂。慕羽兀自低头观察着几年来被握得光滑的魔杖。杖芯的问题昭然若揭。
只要使用自身的魔杖,他们便无法伤害对方。
没人会在这时将这个答案带到水面。慕羽更不会去问格里戈维奇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不会将精力花在明知故问上。
他又在抚摸她手上的戒指,将她的指头一根根掰开玩弄。
“你可以在真正决斗到来之前运用一切手段,疯子,”慕羽执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将他之前的话还了回去,她最喜欢看他每次希望她失态最终却屡屡事与愿违后的样子,“我不介意。”
头顶传来意味不明的笑声,她被箍得更紧,温凉的气息喷在颈间,听上去他似乎还挺为她的反应而高兴:“我更不在意你的很多小心思,羽,只有一点,不许在结束前离开。”
再次进来后阿维德斯发现气氛比先前还要冷凝,他迅速扫了慕羽一眼又若无其事移开视线,一板一眼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通往德姆斯特朗的通道已经被打通,我们扩大了研究场所。德姆斯特朗的传统将是我们展开研究的天然屏障,最主要的是那个咒语…”
只有在提到那个咒语时他才有了波澜。有了德姆斯特朗的加持那个停滞多年的咒语终于能有所进展,没有引以为傲的武器,麻瓜更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将几十年心血耗在挪威地底,牺牲了不少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