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就浅浅的应一声。

随后他将我背到身上,朝着不远处一个很明显军医打扮的人喊道:“来人记录一下,这里还有个活着的士兵。”

我再一次被他背着行走。我很想贴近他,很想环住他的脖颈。可是我不能,我想起了上一次弄脏的他的制服,我想起了我的袖子上满是血迹脏污。我只能无力的将双臂垂在身体两侧。

为什么每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总是很狼狈呢?

这和我“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干净整洁的印象”的想法简直大相径庭。于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类似于挫败、沮丧、颓废……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我并不知道怎么排解这种糟糕的情绪,于是我只能在他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说一些无聊且没有意义的话,试图以此来填补我空荡荡的大脑。

“柳生说退役之后要重新回学校上学,但是他死了。”

“山本说我年龄小,不应该死在这里,后来他就死了。”

“……最后我也死了,我死不掉。”

这个时候,森医生就会一句话一句话的应着,虽然他大多数只是轻哼一声。他好像有很多耐心接纳我的分享欲,又好像只是不走心不过脑的敷衍。

不过说着说着,我就沉默了。

其实我很想和森医生分享一些事情,分享一些没有森医生参与过的我的生活。可是等我绞尽脑汁的搜罗事件组织话语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翻来覆去只说了一些关于“死亡”的车轱辘话。

我短暂的人生经历真的很匮乏。除了这个黯淡的话题,我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聊天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心情有一丝的轻松。当话题说尽了之后,我又不自觉的回想起了最初的问题。

我在森医生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