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一直践行着他说过的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假装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但是总归不同了。

从他成为首领的那一刻,我和他的距离,就隔了不只有一张办公桌那么远。似乎是,遥远到,我再也追不上了。

我越发沉默了。

沉默到只想扮演好干部的角色。

沉默到想把自己全部封印住。

在森先生成为首领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终于短暂的被他放了一个假。

这两个星期里,镇压基层成员暴动、处理前任首领积压的和其他组织合作的合同、躲避前任派设下的陷阱和追杀,我被迫处在高度集中和紧张的精神状态中。

直到森先生以叛徒罪名处理了一个前任派的中层头目之后,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处理掉那个人,就赢得了片刻的喘息空间。

我坐在森先生办公桌的下位,记录着这次叛徒处理的总结报告。只是写着写着,我就忍不住又神游天外了。

我和森先生的笔迹,有六分相似。我所学习的大部分书写文字,都是森先生教我的。剩下的那四分,是在港口黑手党这几年写工作报告练出来的。

我审视着自己的书写页面,以及一旁由森先生亲笔书写的任务资料,突然就发现,在笔迹相似这件事情上,我只有在写森先生的名字的时候,笔迹才会和他有九成相似。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