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疼。又或者说,这种疼痛远不如我曾遭受过的任何疼痛。相比之下,它甚至算得上温柔。一枚枚染血的弹壳被放到一旁的托盘中。和弹壳一起被放到托盘上的,还有一方方染血的纱布。

我趴在手术台上,将头埋进了床垫里,笑出了声。

我好开心,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然后我就听到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我还是不明白狩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明明我做的很多事情,也算不得光明磊落。”

“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我摇摇头,“就像是喜欢森先生,就像是森先生在常暗岛遇到了我。”

“诡辩。”森先生笑道,“常暗岛的相遇是毫无根据的命运使然。可是感情,完全由人类自身控制。”

“没有诡辩。”我嘴硬,“喜欢森先生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是狩君你想过吗?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时的你会是一个很受人欢迎的青年。你会得到很多青年男女的好感和欢迎。你会挑选一个和你同样年龄同样心态同样眼界的人,你们在一起会产生很多快乐,甚至会孕育出爱。”

“我没有想过。”森先生描画的那些未来对我来说太过陌生了,“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森先生,我的人生因为森先生才拥有了意义。”

我感受着森先生手术刀平稳划开皮肤的感觉,又扭头看向他严肃正经的眼睛:“难道森先生想要让我和别人构建联系吗?如果您把我当做一把刀,不是应该想要紧紧的把我握在手里吗?我知道我也许不如别的刀好用,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刺向森先生。”

“我已经三十三岁了,而你才二十岁。”森先生指出了一个很客观的事情,“我们相差了十三岁那么多。”

“这不重要。”我很倔强,“除非森先生是想要强调我心态不成熟很幼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