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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里一名女子的面容平静温和,手捧的盘子里却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截断处血肉模糊。

苏格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干邑在他身边轻轻说道:“salo with the head of john the baptist,莎乐美与施洗者圣约翰的头颅。”他拍了一下苏格兰的肩膀,“不过现在还不是欣赏它的时机。”

莎乐美这副画的两边另有两幅油画,只不过呈被打乱的拼图模式。他们各自选择了一副进行复原,等他们复原完毕后,莎乐美手中的盘子上的头颅竟然变成了一个黑方块。干邑刚要去拿,苏格兰立刻打断了他。

“这是我的任务内容之一,原则上我不应该让其他任何人经手。”

随后干邑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既像是怜悯又好像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收回手:“好吧,请。”

苏格兰谨慎的将黑方块握在手里,暂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他将方块收在外套夹层里,听见干邑在他身后轻松的喊:“嘿,苏格兰,快看外面的湖水!”

他闻声回头,整片湖水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变成了不详的猩红色。

然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晕眩和反胃感猛然袭来,苏格兰感觉双腿一软,直愣愣跪倒在礼拜堂的地上。他浑身发抖,头重脚轻,最后昏了过去,意识坠入黑暗。脑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该不会其实想害我的就是你干邑吧。

干邑仍带着那副充满怜悯的笑容,慢慢坐了下来。他先把苏格兰背上的大提琴包解下来立在一边,随后又将他的姿势从俯趴改为仰卧,确认就算对方真的在昏迷中发生了呕吐也不至于窒息,然后自言自语道:“非要自己拿,好了吧,昏过去了。不过上次我来这里也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不过要不是我非得来湖畔,你也不用遭罪,这算什么呢?算你倒霉好了。”

然后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开始解锁墙柜。

干邑正在专心旋转密码盘,却听见苏格兰在痛苦的昏迷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