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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哭了。我刚哄好的。”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一大一小两个人紧张刺激地商量拖油瓶放在哪,旁边还有个穿粉红毛衣流宽面条瀑布泪的无助国中生。“这样吧。有个方法,”江户川柯南最后提出了一个不是建议的建议,“死者在客厅,中岛去书房把电脑拿出来,然后门关上吧。但是我先确认一下,你没有幽闭恐惧症吧?”

中岛利晃吸了一下鼻涕,摇摇头。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关门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心想把中岛利晃一个人放房间里,死了就成神之一手了。慢着,别真死了……他想了一下,给门留了个缝。透过那条缝,他看见中岛利晃在里面站着,静静地注视着照片墙。

但他看见了什么?

在门被强行破开的时候,动静并不能被掩饰过去。每场凶杀案少不了的围观群众登场,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换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害怕尸体的人胆子或许真的小到了一种境界;当然,也是指望过他能在另外两个人进行推理的时候看住现场,防止线索被破坏的……但现在看来,中岛利晃要么是没什么用,要么是……但是会有这样的事吗。

先把他放在一边,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开始询问现场的群众。没等他们花费太久时间,就有人明确提出:自己在昨夜曾经看到过某些可能的线索。“……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也确实算是看到了现场。”

“我也是。”

一男一女分别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们看起来互相不认识,自我介绍后也并不居住在同一处,更非是家庭成员。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在昨天晚上都同时偶然地看向窗外,并且恰巧目睹了现场。

“那就……修行小姐,请您先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吧。”

修行玲菜点点头:“嗯,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吧,我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看向窗外,恰好就看见了……”

“等一下,请问修行小姐看向窗外的理由是……?”

“呃,啊?”她歪着头,“没有理由吧?洗碗的时候想看就看啦,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呢?”

修行玲菜皱着眉,似乎是被追问地有些不爽:“……对了!我当时看见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所以很多家都是关着灯,已经入睡了的,于是这家亮着灯,我就自然会看的嘛。”

“嗯,请继续。”

“然后我就看到,那户房间里进去了好几个人——他们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带头的那个人就突然揪住这家住户,抄起旁边的啤酒瓶就打了他的头;紧接着他立刻扔掉了啤酒瓶,好像自己也没有料到一样。最后他们全都离开了。”

安室透沉吟片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江户川柯南刚踮起脚尖,又想细声细气地夹着问点更多的细节,就看到安室透抢在他之前上前一步,更加诚恳地问:“请问修行小姐,可以将事件发生的细节解释地更清晰吗?”

她看愣了(这么张脸摆面前谁不愣一下),随后捂住脸,像喝醉酒醒神一样缓了几秒才说:“……嗯,好吧。”

此时围观群众早被隔离出去,在场没几个人。江户川柯南目睹全过程,刚想暗自感叹一句原来这就是大人的手段,却听见安室透重复一遍:“所以修行小姐的意思是,你认为那个啤酒瓶是凶器,对吗?”

“……呃,是。”

从修行玲菜给出的发言和目前现场的线索来看,的确如此。所以,现在是该听一下另外一位先生的发言还是……江户川柯南还在思考,却觉得背后被轻点两下,他回头,安室透背在背后的手朝他指了个方向——就是那个啤酒瓶,他本人却并不回头。

……呀。这是在拿我当助手?江户川柯南心想,让个七岁的孩子当助手,合适吗?见惯了把自己搁在外头不让进的成年人,现在反倒来了个雇佣童工的……你们疑似有点太极端了jpg。当然话说到这里,玩笑归玩笑,安室先生这个反应……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马甲好像又漏风了。不会最后只剩小兰不知道我真实身份吧。

哦还有大叔。

……感觉这个世界就是一堆相互知根知底的演员在互相整活啊。江户川柯南比了个知道啦——随后想到安室透不回头,回头了也没法低头看不见他,才猫着腰一溜烟跑去捡那个啤酒瓶。他用身体挡着啤酒瓶,同时手接触的地方也隔着层纸,跑进书房。中岛利晃被吓得差点当场跳到灯上,大概他以为死人复生了吧。

江户川柯南已经习惯了,一进门就单刀直入:“中岛,现在,立刻,帮我找一只铅笔来。还有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