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去看井口,非常明亮到惨白的日光悬在头顶。然后——一种奇妙的预感,对危险的警报急切地在他脑内响起。来不及多想,松田阵平本能地将那个足以让一个人坐进去的桶举起来,挡在自己头顶。
受了潮的木桶很重。但是松田阵平一直撑着,只是略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井口的景象——有人。一个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光线昏暗,大概只能看出那是个穿着长款黑色风衣的人,但身形必然是个强壮的男性。所以绘里香呢?中途离开了,还是时间又乱了?反正她最好不要现在来,千万别和这个男人撞到一起……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听见少女急切中暗藏一丝疲惫的呼唤:
“卷毛猫你去哪了!你人呢?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这才一把掀开盖在头顶的木桶,和上面的女孩对上视线。就在这一段时间里,绘里香对头发明显地乱了不少,凌乱的发丝垂在脸侧;脸颊泛红,也不断地大声喘息。最重要的是——
她的胸前悬挂着一块金色的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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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说法是,阿尔伯特不杀弗兰克是因为成年男性在极度饥饿后恢复正常饮食会有泌乳现象,而阿尔伯特即靠着这个喂养罗丝。野史不一定野,但是真的很史,大伙就看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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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a the
不知道绘里香经历了什么,总而言之,她在确认了井下的是松田阵平后就火速跨上吊篮,抱着狗坐下来。其速度之快,松田阵平本人差点都没来得及上桶,险些最后两人一狗或者说一猫两狗在井下齐聚一堂共襄盛举。
等他们一顿折腾——甚至没忘了把全程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沙皮狗带上来。动保最爱看的一集。绘里香被成功拽上来以后,脸上还是灰扑扑的。不过身上没有血腥味,衣服是乱了点但是也没破,应该也没受伤。所以松田阵平又不客气了。其实只要没死,受了点他也不会客气。
“你干嘛去了?刨人家家祖坟去了?”
谁料绘里香理直气壮:“对啊。”
她还真没说谎。就在那短暂的时间空余里,她忽然被拉到了一片夜晚的坟地之间——这个她倒是不害怕。小时候给妈妈送饭经常路过坟地,累了就坐人坟头,至今没有遭报应。只是觉得那个老登帮了她但没完全帮,估计是要付一部分定金:要她帮忙做点什么,才肯放人回去。想明白这一点,她不再担忧了,于是坐等威廉范德布姆降下神异的启示。
但是来人似乎不是他。绘里香也不能确认这是谁。来的这个人穿着黑西装,但头部是鸟类的形状:他是一只乌鸦。身体倒还保留了人类的形态,但从画像上来看,这个人远比方脸的威廉瘦削,使得她不能轻易确认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乌鸦人一言不发,伸手递给她一把铲子。绘里香看了看铲子,又看了看坟头,不可置信:等一下,你还真准备让我刨坟?坏了,这是非要我遭报应不可了。
对于她的疑惑,乌鸦并没有显现出任何不同寻常的情绪。他依然固执地保持着那个递出铲子的姿势,仿佛一尊雕像。绘里香无可奈何,接过铲子,走到这三座坟墓前。在动手之前,她萌生了一种念头:要不还是看看时间吧。死亡时间也是相当重要的情报,至少在莫名其妙丢到什么必死的空间时,对到来的不幸有个预知。
但在此之前,她先看见了三个名字。说是三个也许不对,因为最左边的一块墓碑缺了一个角,破损严重,只能看见一部分姓名:sar vanderb
30-12-1904
姓氏当然是范德布姆,没什么好说的。
最右边的墓碑看起来则与破损墓碑材质相近,不过保存完好,只是有些歪斜,像被人翻动过一样。绘里香凑近去看:
ida vanderboo
30-12-1904
这两个人于同一天死亡。出于一种朴素的直觉,绘里香认为他们是夫妻。
而在这两块墓碑中间,这块碑石格格不入。它的颜色不同于其他家族成员的灰色,而是异常的明亮刺眼,仿佛把月亮的石头敲了下来。这名死者的名字是albert vanderboo,死亡时间是03-02-1926他格格不入。然而绘里香大咧咧当了十七年的文盲,此时却有一种感觉:同样的故事,她似乎听闻过。
“……当我走到教堂的墙脚下,我看出,只不过七个月的工夫,它就已经显得益发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