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其实一直都表现的和平常无二,只是有时候夜晚改着企划案时会皱眉揉乱自己的头发,草壁哲矢看在眼里,本来还担心想着能帮什麽忙,就接到了委员长的吩咐。
等到最后一个人时,一看递来的文件,迹部景吾就知道对方来自哪里,看了一眼窗外,门口被吹动的风铃同样吹动了他的心。
在産品投入生産的同时,他继续上学,顺便偶尔思考一下后续进程。
他去了教室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就看到前面的藤原力转过头,“迹部,我想要收拾一下桌子,东西可以在你旁边的空桌子上放一下吗?”
迹部景吾点头。
藤原力闻言心中暗喜,在迹部景吾请假离开的这几天,其实他也请假了,而请假的原因正是他被发现是一位总裁的孩子,去见了亲生父母,而他便一下子从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少爷。
昂贵的定制西装和领带,手上的表,校门外等着他放学停着的车……一切都像一场美梦这麽降临下来,而在他早上从豪车下来进入学校后,身边同学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等他说出来事实,围着他的衆人睁大眼睛惊呼。
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开心。仍然欢喜着,把车钥匙、手表和钢笔一样样如数家珍般都好像漫不经心,实际精心设计地依次摆在迹部景吾面前。
还有几样刚才同学们都凑过来看时他都没拿出来,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大家对他看法评价的份量分配好了。
但想起之前几次的经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他又忽然有些羞耻,尤其是感受到迹部景吾似乎被那些物品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吸引了转过头来,他也慢慢擡起头。
但迹部景吾的视线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延伸停在后门,他跟着看过去,才发现那里已经挤了很多人,大家都疑惑又好奇地看着门口的生面孔。
是他的弟弟,或者说他有钱父母的孩子,是个智力发展有些障碍的儿童,井上西。一个傻子却被整个家庭从还没有出生就宠爱着,而他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了十几年,他心中恨意滋生,表面还是马上关心地跑过去,“小西,怎麽过来了,父亲没有陪你一起吗?还是来找哥哥的。”
他说着尽量和声细语,极尽温柔,虽然很讨厌这个傻子,但他要在井上家生存下去,和这个家伙有矛盾可不是明智之举。
迹部景吾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记忆马上回到那天晚上,不愉快的晚餐,不愉快的合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头,嫌弃地把视线收了回去。
确实小西主动凑了过来,“景吾?”
“本大爷还在讨厌你。”迹部景吾直言不讳。
“可是爸爸告诉我我无论想做什麽都可以的。”小西又靠近些,“而且上次我说要给景吾道歉了。”
“啊嗯?”迹部景吾可不记得这个家伙给自己道过歉,因此肯定道:“没有。”
“对,没有,因为上次準备道歉的时候景吾让我闭嘴。”
迹部景吾:“……”
旁边的藤原力看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刚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傻子,对迹部景吾怎麽感觉一下子聪明了?莫非这个傻子还看菜下碟吗?
很快,上课铃响了之后,老师进来发现大家都聚在教室后面,接着发现了这个陌生的孩子,了解之后看向藤原力道:“藤原力,学校规定不能带家属进校,更不要说带来教室,影响教学秩序了。你带着弟弟过来,既没有提前和学校申请,也没有和老师报告,这种做法事非常自私的,知道吗?”
被批评的藤原力有苦难言,而当事人小西刚才在老师询问家长时,倒是想起自己了,一点儿也不犹豫地指向自己,“哥哥。”
“知道了,老师,我现在送他出去,需要请假十分钟,麻烦老师您同意。”
迹部景吾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眼睛的余光看到旁边桌子上,藤原力的东西还放在上边,是小时候自己求知欲旺盛喜欢拆东西时,父母準备的玩具,长大之后很少接触了,看着看着脑海中闪过的儿时的画面,他把口袋的网球再次拿出来,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网球,阳光下变得清晰的微微粗糙的纹路。
还是不知道如何触发,其实他前段时间已经试着去打网球了,但一切都没有变化。
日子平静而平凡,唯一这几天让他有些开心的是,他的産品已经开始投入了市场。
“景吾,带我们去打网球吗?”沢田纲吉问道,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景吾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啊嗯,还是蛮有趣的。”虽然有着很多兴趣爱好,网球作为承受了他许多偏爱的一种,已经一周没有碰过,他都有些手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