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没猜错，我遇到过你，在罗马人酒店门口，我是那个倒霉的记者，而你带着女伴走进酒店。后面发生什麽？”克拉克摊了摊手：“你知道我不能跟着进去看。不过大家猜也能猜的出。”但是随后那个女伴就从布鲁斯的生活里消失了，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循环里，他不断的改变了这个闭合的命运。“我说对了吗？”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克拉克的微笑着回看他，他的神色里奇妙的融合着温柔和一丝微弱的……布鲁斯无法形容那是什麽。超人应该是顽固的强硬的危险的，他高高在上犹如僞神降世，而不是这样温和柔软的看着他。

克拉克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一件柔软的棕色灯芯绒外套，并不厚，里面搭配了一件深藏青格子法兰绒衬衫和一条深色牛仔裤，他看上去平凡的不行，像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见的。但是当他脱去这些僞装，他漂浮在人世之上，却又光芒万丈。多奇妙，一个人融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他一直以为超人原本就是那样，但是仅仅两天时间里，超人就展示给他一个和他认知截然不同的，人类的形象，笨拙固执审美糟糕横沖直撞，但是温柔勇敢，并且……

“布鲁斯？我猜对了吗？”

超人是一梦之遥的关键。

布鲁斯想起那句古怪的留言，那句话曾是他父亲对他说过的，除了阿尔弗雷德，只有他知道。能写出这句话的人，只能是自己，不，这听上去真好笑。三天前的夜晚，他还在和阿尔弗雷德讨论如何杀死超人，转眼他却要变成自己的战友，那种古怪的对立沖突感在他心髒里来回沖击。

“告诉我，克拉克？之前我怎麽信任你，我想要听所有的故事。”他说：“就当这个夜晚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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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太长的故事，就算舍去那些关于他和他的故事，其中细枝末节却也足够讲好久，他们沿着哥谭的街道慢慢往韦恩宅的方向走，漆黑的哥谭从来不是他们的对手。暗影像是在黑暗中窥伺他们，但是却一直无法伸手将他们拖入深渊。

克拉克在讲到他们某一次的分别的时候，停顿了好久。他什麽也没说到深处去任何包括伤感难过，他只是平白直叙了那个事件，他们在冰冷的北极城堡里陨落。但是克拉克停顿了很久，他盯着那个月亮位面太过长久，直到布鲁斯意识到他眼睛的光芒过分明亮。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克拉克低下头开始说下一个。他舍弃了所有关于他和蝙蝠侠的故事，他知道布鲁斯会意识到其中一些不自然的地方，靠他敏捷的大脑，他一定能推理出来。但是那些，那些温柔的情话和亲吻，对方一定不会知道，那就像是他的独家秘密宝藏，克拉克想。

“我记下了所有的数据，每一个细枝末节小数点标点符号每一条曲线和斜角。”他看向布鲁斯，他们已经走到了韦恩宅的那条路上，哥谭已经被他们抛在身后，只能看到城市隐约的轮廓，像巨大的黑色怪兽潜伏在夜里，而他们沿着摇曳树影的道路走最后的两公里。“然后布鲁斯说，我要加两句话。”

“你没问他加了什麽？”

“没有。”克拉克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笔直道路的黑暗前方：“你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理由，如果那话是给我的，你会告诉我，所以，那不是给我的。”他说：“但是我能猜出来，那是给你的。”

“对。”布鲁斯没否认。

克拉克继续往前走：“当然，我也有猜测过一些，一些猜想吧，我意思是也许那花是关于我的，布鲁斯并不赞同我去冒险的方法，他认为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们时间不够。”他絮絮的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交谈，包括关于那些时空黑洞理论的讨论。克拉克并不非常了解这方面，他说的很笼统，但是布鲁斯意识到就算笼统，克拉克知道的未免也太多。就像有人耐心的跟他解释了很久，甚至包括所有的细枝末节。

“你跟我很熟悉。”

克拉克笑着看他一眼：“是，至少最后两天是，所以你的结论？”

“蝙蝠侠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是你那些东西明显来源于卢修斯实验室和蝙蝠侠。”

“我不否认。”

“你知道我可以完全告诉你，一边去，这事情交给我。”

“对。”克拉克踢走了一块路上的石头，他们听到寂静道路上石头扑簌簌滚了好远的回响。

“我们很亲密？”

“是。”克拉克没有否认。

“你之前从未提过。”

“因为你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