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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那麽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

1939年,伦敦。

zero出门了,因为门锁已经关不住她了,她不需要钥匙也能轻易打开房门,那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破坏它是如此的轻松,而转念间她就能让它複原。

可是她刚刚进入玄关就闻到了刺鼻的气味,比她曾经用过的染发剂还要难以忍受,那类似一种铁鏽的气味,甚至掩盖住了常年不散的酒味。

家中十分安静,第一次没了争吵与哭泣,女孩轻步穿过走廊,一霎那被红色夺去了目光——

到处都是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流淌、在墙壁上流淌、在小狗的头上流淌、在倒在地上的妈妈的身上流淌、在爸爸手握的刀上流淌,流到了她的脚下。

男人红了眼,一步步向她逼近,举起了手中的刀:“你也去吧……”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上倏尔迸裂出无数伤口,眼神惊恐的看着女孩,生命定格在此。

她面无表情,嘴唇翕动,轻声说道……

这幢房子来了很多警察,他们勘查现场没有发现除了生还的女儿之外的人留下过痕迹,而这对夫妻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又有邻居证明他们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所以他们判定这是一出自相残杀的悲剧。

被留下的小女儿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不过他们费了很大力气联系到了她远在美国的表亲,而他们也愿意接纳这个可怜的孩子。

不过奇怪的是小女孩并没有一点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她很乖巧懂事,只是坚持着自己名叫莉莉。

新的监护人看着身份证明上“zero”的名字,想着莉莉大概是她的昵称,也就随她去了,自此便称呼她为“莉莉”,带着她前往美国,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