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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静了,不是吗?

女孩轻轻关上了阁楼的门,她低垂着眉眼,靠在门上站了许久,那眼中的灰绿缓缓变深又缓缓变了回来,然后……她动了。

她从那张单人床下面拿出了一个崭新的黑色背包,从衣橱里翻了几件普通的长裤与衬衫放了进去,看都没看那些粉嫩的连衣裙一眼,随即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包压缩饼干放进包里,还有那份地理课所用的地图图册,最后在书桌上拿了一份纸笔,拉上了拉链。

她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运动套装,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被她用一根金属长针盘起,落地的穿衣镜上映出她无比沉着的面容。

做完这一切后她来到窗边,阁楼的窗户很小,但勉强够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进出,这里是二楼上面的阁楼,与地面有着三十英尺的距离,如果直接跳下去必会受伤,不过她的目标是二楼的主卧,就在她的斜下方。

这幢房子的每个窗户外都会延伸出一个五英寸的水泥板,上面刚好够容纳一小盆植物、一些需要风干的花朵或者……一个孩子的双脚。

她探出窗外,踩在狭窄的阳台上,眼下是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度,可她没有丝毫怯懦,眼神冷静的看向右手边的排水管,这根排水管从房顶延伸到草坪上,被铁皮和螺丝固定在水泥墙壁上,常年的风水雨打让它生了鏽,看上去很不牢固,但她事先有确认过,它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手脚并用爬在水管上向下一点点蹭去,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而要从这里跳到距离右手边五英尺的二楼阳台上才是关键。五英尺是什麽概念?比她的身高还要高一点。

她的右手离开了水管,向右伸出,轻轻摸在了墙壁上,这墙足有十英寸厚,在上面凿出一个洞的话里面什麽也不会感觉到。

她能做到……她必须能做到。

在她手下,分解为灰尘的砖土纷纷扬扬飘飞而去。

五分钟后她来到了卧室的窗户外,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守着自认为唯一的出口,在警察到来之前不会轻举妄动,除了……那个婴儿。

婴儿似乎在摇篮里睡着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心中唯有一个念头——